返回第 16 章(2 / 2)寻寻首页

周厉承揪紧他的衣领,额前青筋暴露,目光凶狠,“你碰过她?”

霍祯没有丝毫慌张,“你猜?”

“你碰了她,我会杀了你!”一拳揍下去,两败俱伤,霍祯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腹部,脸上却被周厉承打肿了。

霍祯抹去唇边的血水,故意笑得神秘,越发引得周厉承发疯。

很久前,霍祯是真的想过那么做,抛开俗世伦理,只要他快活就够了,但后来想了想这样不行。到底是被什么触动到从而放弃?霍祯脸上再被周厉承砸了一下,终于记起来是为什么。

是因为霍寻寻一直在喊“周厉承”,这个让他嫉妒到变态的名字。

霍祯不是个好人,但这世上的好人与坏人的界线太模糊了,一个会帮扶弱小的人转头就能欺负上自己的妹妹,霍祯这样的又该怎么算?霍寻寻的日子过得太苦,靠着他给的几万块生了孩子却仍旧照顾不好她,秋天刚两岁时生了重病,心脏查出问题来,霍寻寻没日没夜的照顾也病倒了。

他不知道霍寻寻昏了有多久,连秋天在一旁哭闹都没醒过来,霍祯扶起霍寻寻,而后摸到了她后脑勺的血,她晕倒时磕到了后脑,难怪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霍祯将她俩送进医院,派人守了两天,期间霍寻寻醒了几次,再醒来便注意到了身边坐着的霍祯。

她虚弱地盯着他,看他一眼又在找寻秋天,“孩子呢?”

霍祯晃晃悠悠起身,手中握着啤酒罐,如狼般凶猛的眼神直勾勾瞪着她,霍寻寻这会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自己已是退无可退,双手抓紧了被单再问:“我的孩子呢?”

“呵。”霍祯露出温柔的笑,让人不寒而栗,“想要见你女儿……行啊,让我……上一次。”

明明是最为粗鲁野蛮的话语,他却用最绅士温和的笑来伪装,霍祯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明白了,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生秋天的时候,霍祯也如此般紧紧箍住她的喉咙。

他低声警告她:“周厉承哪里好了?非得对他死心塌地!你也不想想他那样的纨绔,怎么会对你用真心,全天下只有你肯相信他会回来娶你,也只有你蠢钝如猪生下他的孩子!霍寻寻,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把他的女儿生下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掐死那个孽种,然后再把你给弄死!”

她信!霍祯的眼里只剩下恨意,他是真的下了狠劲想要掐死她,哪怕她刚生完孩子虚弱到不行,也许她下一刻就能去蹭一碗孟婆汤,可到了,她还是咬牙挺了过来。

霍祯一边厌恶她恨不得将她咬碎了,一边又处处可怜她假意当个好人。他趁着醉意来看她,提了酒非要她喝一口,“你乖一点,不吵不闹,我就放过你女儿。”

啤酒罐被霍寻寻扫到地上,霍祯眼中泛起冷笑,一巴掌甩过去,又将她按在病床上拼命灌她喝。

她不从,他也有办法,“最好叫人过来看看,让护士抱着秋天,瞧瞧她妈妈现在是个什么浪丨荡丨样!”

霍寻寻大为失色,抓紧胸前的衣领,哭得撕心裂肺,“霍祯,我求你了,我求你……”

“求我什么?”霍祯还以为她愿意低头了,结果她哭成泪人不再继续,霍祯的好奇心引上来,连眼泪都舍得为她擦干,可惜霍寻寻的眼泪始终没停过。

“想好好活着不难,寻寻,你要想清楚。”

他俯身压住她,却再听到她口中的低鸣而怒气上涌。

“周厉承,周厉承,周厉承……”她一直在叫这个名字,直到脑袋上绑着的纱布渗出血,霍祯才停下来。

随后看到了她背后的一把钥匙模样的纹身,眼眸发暗。

第二天,霍祯又来了。

霍寻寻依旧怕他,却没以往那么恨他,竟然还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霍祯眼底流露轻蔑的神情,见她宁愿当埋沙的鸵鸟,装作喝醉了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顿时气到不行。他以为她是故意刺激他,转头就带着还未痊愈的霍寻寻去了洗纹身的地方。

霍寻寻几度想跑,又被捞回来按在了纹身台上。

纹身师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头一回见,无奈霍祯给的钱多,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麻药吗?有几种价位……”

霍祯冷声道:“不给,直接洗。”

霍寻寻的嘴里塞了布,疼的浑身发麻,她痛极了乱动,霍祯不光按着她的脑袋,还将她绑住了,那是霍寻寻一生中最屈辱的时刻,当霍祯蹲下来看她时,霍寻寻眼中的泪都透着恨意。

但是霍祯痛快极了。

此刻,霍祯同样快活,他的身上被周厉承打得不成人样,黑色风衣沾了血,就这样摊在地上任由周厉承乱揍。

“为什么?”周厉承猩红的眼已经无法用恨意来形容,他从未有过这样痛恨自己的时候,在他眼里,霍祯是变态,而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也是人渣,就不该招惹上霍寻寻。

“你如果爱她,就不要伤害她!寻寻,寻寻做错了什么?”揍到最后,周厉承近乎哽咽住,他的身上只有霍祯朝他肚子打的一拳,痛苦很快就没了,随之而来的是蔓延不尽的悔恨。

当霍祯恬不知耻说起那些过往,周厉承的身上都会多一道看不见的伤痕,层层挤压那颗不堪一击的心脏,呼吸仿佛被抽走,他连连后退倚在墙边,身体弯曲着,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她明明该是我的,因为你的介入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周厉承,咳咳咳……错就错在她爱上了你。”霍祯勉强撑起身子,拂去身上的灰尘,止住喉间的干涩,低眸看向颓败的周厉承。

“觉得疼吗?恐怕还没到最痛的时候。”

周厉承眼中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与他怒目而视。

霍祯轻描淡写告诉他一个事实,“很久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人再会伪装怎么能轻易忘记她的恐惧,除非是她潜意识里想忘记。几年前,她的后脑受了伤,医生说她的记忆出现了障碍。”

周厉承后怕的神情令霍祯愉悦不已,“很遗憾,往后她也会慢慢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