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夜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见纪南宁看过来，于是道，“你也许看出来了，我对江家并没有什么留恋的，早些走也好。”

纪南宁嗯了声，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来接你。”

江别夜应过，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

第二日一早，天还微微亮，纪南宁就如约前来接他，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楚云意。

楚云意跟在纪南宁身后，走进江别夜的院子里。江别夜已经收拾好东西，此时正在院子里等他们，见人来，便拿起包袱朝他们走去。

楚云意看向江别夜的行李，见他收拾好，便问，“不去向其他人告别吗？”

江别夜摇摇头，他在府上本就没有几个亲近的人，犯不着如此。

楚云意见此点点头，看向纪南宁，见他对自己示意，便先走一步，走在前面。纪南宁和江别夜并排走在一起。

最后看了眼江家的大门，江别夜毫不留恋地转身。

其他弟子都在巷子里等着，见着楚云意他们过来，连忙凑了过来。他们基本已经很江别夜混熟，知道江别夜就是他们找的人后更是高兴，见他过来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

楚云意眼看着时间过去，握拳轻吭了声，其他弟子连忙散开。他对纪南宁道，“纪师弟，劳烦你带江师弟了。”

江别夜没想到楚云意这就改口，有些意外。他看向纪南宁，见他点点头，便朝纪南宁走过去。

其他人纷纷御剑，江别夜走到纪南宁的飞剑上，站在他身后。

纪南宁对江别夜道，“抓好。”

江别夜嗯了声，伸手抓住他身侧的衣服。

纪南宁催动飞剑，跟着其他人一起飞出去。

云雾茫茫，透过云层看向地面时已经看不大清。江别夜看向江城的方向，这才发现已经看不清了。

他已经是第二次离开江城了，这一次虽然和前世不一样，但到底还是成了碧华霄弟子。想起前世经历，他心头血渐凉。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宗门重蹈覆辙。

他的宗门，他的师尊，他会自己护住。

纪南宁察觉到江别夜情绪的细微变化，微微转头看他。却见少年低着头，桃花眸子里晦暗不明。

这个少年分明才十三四岁，可有时候，就是他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也罢，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灵剑飞了七日才到达一座繁华的城池。众人在这里休整。这几日，他们只在需要补给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像这样休息还是第一次。

见江别夜没有任何抱怨的话，楚云意心里对江别夜越发满意。他忍不住去看纪南宁神色，却发现他正在闭目养神。

江别夜点了碗馄饨，这时正在喝汤。其他弟子很是好奇这跟饺子一样的吃食，也跟着要了碗。

只有纪南宁和楚云意没有食。楚云意因为功法的缘故，不吃凡食。看着别人吃，他倒也不在意，只当做看不见。至于纪南宁，一修炼起来雷打不动，更别提吃东西。

江别夜喝着馄饨，听见其他师兄弟对这馄饨赞不绝口，自己也吃得快些。等他吃完，其他人还没好，他就在一边看着纪南宁。

纪南宁被他盯着看，很快睁开眼来，问，“有事？”

江别夜摇摇头，转开目光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这座城池的繁华富庶远超过江城，已经快要可以跟江别夜印象中的京城相比。

纪南宁已经睁开眼，索性也不再闭目调息。而是看向江别夜，沿着他的目光看向街道行人。

楚云意在一边啧啧称奇，看看纪南宁又看看江别夜，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他越发期待江别夜知道纪南宁真实身份时的神情了。

用过饭后，众人来到一家客栈休息。

被安排好房间后，江别夜正准备进屋，却听见纪南宁道，“你，跟我一间房。”

其他弟子没什么反应，倒是楚云意诧异地看向纪南宁。

纪南宁不理他的探究目光，而是对还没反应的江别夜道，“怎么，你不愿意？”

江别夜笑了笑，“当然不是。”他抬脚走向纪南宁身后的房间。

纪南宁见他识趣，也跟着走进屋内。

房门关上，屋内只有江别夜和纪南宁。江别夜走向床榻，随口问了句，“还跟以前一样？”

纪南宁应了声。

江别夜听见回答，走向床榻，自己脱去外袍躺在里侧。纪南宁并不急着休息，来到桌旁坐下。

江别夜知道，他这是要擦拭长剑了。

擦剑是纪南宁每天睡前的必备功课。江别夜看着纪南宁取出湿布，在剑身上擦拭。

等到长剑擦拭完毕，纪南宁才上来休息。

江别夜这时候已经睡着，眉头蹙着，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糟心事。

纪南宁看了他一眼，用指风熄灭了蜡烛，自己也休息了。

如此赶了十几天路程后，几人来到一处巍峨的城池。红墙直耸入天，城墙厚实，城门共有三处，身着金甲的守卫们各司其职。

这便是京城，传闻中的君上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