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柚在导演组打了个卡，拿到流程单后，准备去和付佳池汇合。

走到洗手间时，她玩心大发，决定换个口红颜色。

结果涂到一半，就碰到了灾星。

“我果然高看了你，还以为你已经死心，没想到你居然跟踪我！”

郑献在洗手池停下，一边慢吞吞的洗手，一边难掩嫌弃的看着镜子里的赵柚。

他从未见柳棠棠有过这种不优雅的举动，一个女人不想着多读书充实自己，提升修养和内涵，整天除了口红就是眼影，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居然在公开场合搔首弄姿，知不知道撅着身子涂口红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性暗示？

穿书后第一次涂口红的赵柚：……

嚯，姐这身从《樱岛行》酒店赶过来的皮卡丘居家服都能被污蔑成带有性暗示，那你这瘪三平时看到刀拍黄瓜岂不是也想上手撸两下？

晦气！

要说赵柚最看不上郑献哪一点，不是因为他是渣男，而是因为他自恋。

自恋的人最看不上自恋的人，赵柚虽然是条咸鱼，但自认为美过隔壁的美人鱼。

她不是真正的小鱼儿，可郑献和其他人都把她当成了昔日的舔狗魏羽尔，这不能忍。

任何时候，她都不能受一点气，咸鱼发起脾气来可是会变成鲨鱼的。

“我看你是老太太进被窝。”

郑献皱眉，“什么意思？”

“给爷整笑了。”

郑献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怒道，“你！”

赵柚挥开他指着她的手，然后拿出湿巾擦了擦手，当着他的面把湿巾扔进垃圾桶。

“我什么？也不看看你那衰样，我跟踪你？还真是邻居门口晒花椒……”

这次她没有给郑献开口的机会，因为他就算猜得出来，也骂不出来。

“麻了隔壁。”

郑献气的脸色通红，作为富家公子，受过严格的家风教育，他哪里听过这样粗鄙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站住！”

眼看赵柚大摇大摆的离开，他怒吼。

赵柚回头瞟他一眼，“不让我走？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魏羽尔发给她的备忘录，再把郑献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语出惊人。

“把鞋脱了。”

郑献睁大眼睛，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又想发什么疯？”

他从未想过那个在网上甜美温柔，百依百顺的小鱼儿会是这副模样，线下的她粗鲁庸俗，咄咄逼人，白白浪费了那张盛世美颜的脸。

赵柚照着备忘录第6条，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他的脚受过伤，市面上的品牌穿着都有些磨脚。我外婆家在英国的世交认识一个老牌手工鞋匠，做的鞋舒适有型，承包了他的鞋柜。每新做一双鞋，我总是第一时间寄给他。”

她把所有的“他”都改成“你”，掩盖了一个傻女孩曾经的无望付出。

郑献的脸色由红转白，非常精彩。

赵柚懒懒的看着他，催促道，“你不是说要一刀两断吗，那就把鞋还给我啊。别不好意思，光着脚站在厕所也没什么，可以现在给你的秘书打电话，让她买双新的送过来。”

郑献的表情裂了，整个人仿佛石化。

赵柚可不像小鱼儿，才不惯着他。

“脱啊，我数到十，你要是还不脱，我就亲自动手了。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