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跳跃的火光,我埋头大啃了数口蛙肉,又数秒之后,我便开始头脑发热。
我如同当年遇见墨镜老头袁水通一般,就将自己那些并不丰富的底细,几乎向逸菊和盘托出。
当然我也留了一手,对所有涉及鸿蒙神教的事情,都只字不提。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万一鸿蒙神教名声极臭,恰巧是如今江湖的黑恶势力,那么身为教众的我,岂不是麻烦大了?
此外,我还将鱼忘言和鱼语冰这对活宝姐妹的斗殴情节给隐去了。
不论怎么样,这是师父家里的丑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只说在书店偶遇师父鱼忘言,她传授了我太极拳经。后来我们通过离魂罅,来到一片竹林,那是师父隐居的地方。
后来从离魂罅回去的时候,我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再然后,我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还莫名其妙地泡在河水里,幸好遇到逸菊的及时援救。
我约莫花了大半个小时,删繁就简,粗略讲述了关于我的这段近似玄幻的人生奇遇。
逸菊从到到尾听完,早已惊得眼睛瞪得溜圆,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此时我蓦然惊觉,我这样做似乎不太人道主义。实际上,还有一些坦诚过头了,倒把逸菊吓得不轻。
再怎么说,这位少年道士也只是一个古代人,武功虽然高强,但科学知识非常有限,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时空穿越的怪事。
也罢,反正事已至此,只要逸菊不认为我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就万幸了。
但是我打心眼里认为,我对逸菊如此推心置腹,赤诚相待,他也应该把我当做好兄弟才对。
现在是洪武二十五年,即公元1392年,而我却来自于公元2019年。
长达六百多年的时间跨度,让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尤其是我告诉逸菊,在我所处的那个年代,交通出行有汽车、火车、飞机,烧水做饭用的是天然气,照明靠电灯泡,家里有电视、手机、电脑,还可以上网玩游戏。
上述那些在现代人看来稀松平常之事,却让逸菊感觉云山雾绕,脸蛋上挂着无比震惊的神色,简直就如同在听天书一般。
看到逸菊这副彻底蒙圈的表情,我心中美滋滋的。
这种玩法类似作弊,居高临下,俯视落后文明的感觉真好。
接着我又告诉逸菊,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十四亿人口,百姓安居乐业,过上了小康生活。在现代化大城市里,到处都是漂亮的高楼大厦。
逸菊的眼眸闪烁,流露出极其向往的亮光,喃喃的道:“十四亿?就是十四万万,能够养活这么多的人民,而且都有饭吃,你们的皇帝真了不起!”
我哑然失笑,原来在逸菊的观念中,皇帝是一个万古长存的高端职业。
我正想再说一些什么玩笑话,忽听逸菊声音有一些哽咽,却道:“想当年,我的父母都是在饿死的,幸亏师父收留了我,要不然我也会饥寒而死。假如我的父母转世股胎,能够生活在你的那个世界里,那该有多么好?想必只有在天道里,才有此福份罢。”
我心中有些难过,也能够明白逸菊的感受。
可能按照逸菊的思维方式,现在的中国竟似佛家所说六道轮回中的天道,充满着平安幸福。
只不过逸菊的父母着实可怜,生于元末乱世,经历了战争、饥饿和疾病等,品尝了无穷无尽的苦难而不幸罹难。
难怪古人有言道:宁做太平犬,莫作乱世人。
唉,这个话题确实太过于沉重,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开导逸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