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淡淡的道:“我只是中毒而已,想必过一会儿,就会自行解了。”
蒋瓛又指着逸菊,问道:“殿下,这位小道士是何许人也?”
为了打消这帮锦衣卫好管闲事的疑虑,我便告诉蒋瓛,逸菊其实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从河里将我捞起,实在是大大的好人,应该给予最高规格的褒奖。
蒋瓛显然是一个精明的能干的家伙,立即差遣手下人众,将这座庙给团团围住,全面警戒了起来。
然后,蒋瓛又派了三骑锦衣卫校尉回去,看样子是要把我这个千岁爷的专用车驾给弄过来。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我和逸菊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们站起身来,伸胳膊伸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还做一下某套广播体操,将蒋瓛看得云里雾里。
现在时间很晚了,估计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钟左右。
我哈欠连天,对蒋瓛说道:“想必大伙都累了,不如今夜就在这庙里歇息吧?”
蒋瓛道:“殿下,此处离驿站不远,车驾行来亦不用太多时间,还是去驿舍休息更为稳妥。”
我注意到,蒋瓛在说话的时候,眼珠滴溜乱转。
看来此人肚子颇多坏水,并不是一个忠厚善良的货色。
我自恃皇太孙的身份,半开玩笑半命令的道:“你让他们快点,我困得不行了。”
“是,还请殿下宽心,稍待片刻。”蒋瓛对我委实恭顺,估计他心里清楚朱标已薨,按朱元璋的脾气,我基本上就是大明王朝的下一代接班人,也将会是他的新主子。
我和逸菊对了一个眼神,如今有这么多锦衣卫在场,什么话都不好讲,看来还是要等机会。
于是我们本着搞笑的主基调,闲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无非是夜晚的空气很清新,天上的圆月很迷人,田野里的蛙鸣很动听之类的屁话。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庙外果然奔来了一众人等,还有两辆大马车。
在蒋瓛的安排下,我和逸菊如愿以偿坐在一起,向前出发。
反正我也不必劳神,一切都听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的精心筹划,还怕今夜没有地方睡觉么?
果然蒋瓛把我带到了一家驿舍,虽说不是什么豪华去处,但还收拾得挺干净整洁。待我沐浴更衣之后,重新穿戴得跟过年一样,迎接我的便是一大桌丰盛的夜宵。
我让蒋瓛给那帮锦衣卫弟兄也安排一些酒肉,领着他们去外间吃喝,没有传唤不得入内。现在偌大的屋子里,只留下逸菊与我相伴。
蒋瓛脸色不太对劲,估计是对我有些失望,没有让他老人家亲自来作陪,好歹他也是我爷爷朱元璋跟前的大红人。
然而,我对这位胡子拉碴的蒋大叔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就索性当作没有瞧见,目送他滚了鸭蛋。
我心想:蒋瓛就算对我心存不满,短期内也不敢怎么发作,毕竟他现在任务是奉皇帝之命找到我这个人,而不是找我的茬!
逸菊现在已经知晓了我的真实底细,他也是第一次和我这个殿下千岁打交道,不免礼节上有些拘束起来,他支吾了几句,都不知道应当如何称呼我。
我所谓的皇太孙身份,其实是个冒牌货,完全等同于从天而降的彩票。
虽说这是命中注定,但所有的一切都要怪在那个墨镜老头袁水通的头上,没有他的暗中捣鬼,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
假如我能够穿越回去,我一定要首先找袁水通的麻烦,让他赔偿我的巨额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