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邑对于除妖师的符阵不甚了解,不过却知道一点:这些都是用符纸按五行八卦堆叠出来的,和诸神天的阵法有区别,但殊途同归。
眼前的树林包括远处的山峦,都被纳入了符阵的范围,要破除也简单,把藏在暗处的符纸撕了便是。
可那样一来今夜就白来了。
不过,既然他来了,自然就有把握,手一翻,掌心便多了张符纸。
感应不到这上面的灵力波动,没有触动阵法也感应不到这阵法的灵力运转轨迹,不过他抬手将符纸往前一送,一点灵光自上面射出,落在眼前空荡荡的地方如水荡了一下,便多了道椭圆形的入口既然那人提了黄元央,又给他这张符纸,总不是专门害他的。
否则早在一开始就揭穿了他的身份,何必等到现在。
入得这符阵其中犹如拨云见日,方才荒凉的景象倏然一变宏伟的古代府邸建筑!
之前看见的木屋是一道红漆貔貅大门,门口两座饱经风雨的石狮威严肃穆入得大门是一面雕着锦鲤戏荷的石墙,绕过去是一间小院子,再往里走,是红木雕花的厢房……
一圈走下来,哪怕是抱着游览的心态也蒙了,实在是太大了!
“这应该是黄家发家时的祖宅。”
足足五进五出,这在那时候非官非商的已经是大户了,更莫说这只是本家,还有无数旁支。
除妖师也是个暴利行当,尽管凭实力说话。
“你不是来找人的?”
“我记得。”
“那你还逛?”
“这不是已经找到了?”说话时,非邑停了下来顺手把右手边的门推开,“那里。”
这间屋子显然不是用来休息的地方,里面一张香案外没有任何的摆设,说是祠堂吧,也没什么排位画像,香案上也没有香烛贡品。
香案前面正对着门的地方,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正是黄元央。
他身下没有任何东西,再是大热天,这样阴冷的地方地板也凉快过了,更别说这会儿还是晚上呢。
他这会儿应该昏迷着,一动不动。
“死了?”深夜问了一句。
“没有。”
非邑没空搭理这只蠢猫,左右看了看,没感觉到其他的阵法结界,抬脚进去的瞬间,一股寒意袭来。
并非是夜晚退凉的温度,而是一股子从汗毛渗透进来的阴冷!
非邑直觉这里有古怪!
这屋子是真的大。
其他房间都是左右分列,而这一间位于整座建筑中轴线的最后方,竟然单独成间,说它不重要都没人信!
站定一会儿,那股阴冷还是没有退却,这时候走也已经来不及,没有异常就说明暂时不用担心。
这般挣扎许久之后,黄元央还躺着,就像是被人丢在这里的尸体,可是仔细看他却是以较为紧绷的姿势躺着。
哪怕昏着嘴角也抿得很紧,双拳紧握。
一步一步近了,非邑也逐渐来到这屋子的中间,四周空荡荡的,哪怕是呼吸声格外明显,脚步更是震耳欲聋。
大门外漆黑色夜色中,洒下一缕惨白的月光。
他的眼前,黄元央嘴唇青白,脸上布满汗渍,就像是在惊骇中剧烈奔逃的人一般,过度地运动过。
非邑站定在他身边,打量过后轻轻皱起了眉头,他的这位室友状况实在是不怎么好。
发烧,内伤,最重要的是灵魂受损!
到底什么样的冲击才能造成这样的损伤?而且听说他还是从旁支中进入本家的天生灵力,此时这般凄惨的倒在这里,实在是令人费解……
然而非邑并没有想太多,检查过他的伤势之后便打算对他进行治疗,只是才蹲下的瞬间,一身汗毛倒竖起来。
非邑想都没想回过身去,空无一物,除了月光带着院子里的树影晃动,清风进来空气都黏着。
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他皱着眉头感应许久,竟然无一丝反应!?
“此地不宜久留。”深夜也在意识海说道。
非邑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一把将黄元央放进混沌空间中,快速遁去。
空无一物的漆黑房间中,空气扭曲晃动了一下,无数透明的似液体、似气体的东西悄悄缩了回去。
一双浑浊的眼睛蓦地睁开,其主人桀桀怪笑着,嘶哑如恶鬼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来了……有了这个就足够了……”
一路把人带回住的地方,非邑轻易不敢把黄元央放在外面,一头扎进混沌空间中,检查疗伤快速进行着。
只是到后面的时候他开始犯难了。
“灵魂要怎么治?”
“信仰之力。”
非邑没有动,略微苦恼:“信仰之力于我现在来说和神力无异,我对他用有没有问题?”关键是他会不会染邪。
能避免的苦难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深夜一想也是,“试试?”
非邑:“……”这不是说了当没说,到底还是动手了,以混沌之力将信仰之力注入黄元央的灵魂中,慢慢温养。
一人一猫就这样面面相觑,深夜看了看,“没事?”
“没事。”
面具下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