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怪一声长啸,向前扑去,真人向后一跃。怪物一招扑空,却趁势喷出团团灰色毒雾,急速向八方扩散。
真人不备,吸了一口毒气,顿觉不妙,左臂内弯,左掌微圈半弧,自胸前如电光石火般推出:“天罡气八重·无法无天!”一股浩荡如江河般的绵绵劲力,急涌而去。
这一招不仅仅将妖人推出数丈之外,还将毒气尽数消去。但真人中毒,自感昏昏欲睡,力不从心,便放下宝剑,席地而坐,内力专注于排毒。
妖人皮糙肉厚,见真人动弹不得,便又蠢蠢欲动,稍近:“贼道,动不了了吧?”
真人吐出一口毒血,已然康复,只是战力大减,降到了神级中期,见妖人逐步靠近,心生一计,悄悄将连珠弩从怀中取出,对准妖人就是五珠齐发:一珠取头部,两珠取胸部,两珠取左右臂。
妖人身躯如铜墙铁壁一般,但偏偏头部绿眼薄弱,是唯一的要害,而刚刚的一颗铜珠又正好打在眼,钻入瞳仁,痛得哇哇大叫,鬼哭狼嚎。
真人喜不自胜:“原来你的弱点在这里!”遂将体内真气逼成两股,分别集于两臂,双臂如鸟翼般,向后一挥一圈,双掌十指微微叉开,有如十柄利剑,幻成无数晶莹白光,全向怪物头部独眼刺去。
“呜”的一声惨叫后,怪物头部碎裂,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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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此次西行终是无功而返,当他回到长安时,已经距白登之围有半年之久了。他所不知道是,在长安等待他的是一个正愁找不到出气筒的暴君。
首先,他看到了已被查封的国师府,心中便已略知一二,在爨府中借宿一宿后,赶第二天的朝会。
“朝会每隔五天举行一次,国师,你缺了多少次?”
“臣此次出走是去取不死鸟之肉让圣长生不老……”
“够了!”刘邦不耐烦了,“国师,你岁俸千石,可带剑履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微臣知足。”
“朕难道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前后三次去乌江寻找妖人棺材的埋葬地,当真以为朕一无所知?还好朕早已命人将其转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麒麟真人大惊失色:“皇,请容老臣一言,老臣的爱徒虽闯下弥天大祸,但其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行了,差不多得了。国师,你去年擅离职守,可知朕在白登为敌所困,受尽饥寒之苦?你可有责?”
“微臣知罪,请圣治罪。”
“很好,廷尉宣读罪状吧。”
大臣们顿时一片肃然,廷尉拿出早已写好的罪状读了起来:“国师魏智擅离职守,致军大败,当削其爵夺其地并处斩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麒麟真人仰天大笑,“你把绿意送给老夫当丫鬟,原来是监视老夫的,老夫愚昧,今日才看出原由!可笑!可笑!”说罢,长剑出鞘,自刎归天。
举殿大臣尽皆愕然,议论之声顿时蜂起。
“国师畏罪自杀,死有余辜。殿内可有不服者?”
“臣等皆服。”
接连数月,朝野都沉浸在无边的寒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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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后,龙右在棺材里泪流满面:德玛应该寿终正寝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现在他长生不老,就算人死后有灵魂,也不能在地府相见了。这辈子,德玛对不起他,而他对不起北冥雪。不知北冥雪在地府那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恶鬼的欺负?
两百年后,龙右狂暴无比:我是妖,我是魔!你们人族个个都是大好人,我若出去,必自成一族,更换这天地主宰!
五百年后,他终于想通了:封印我的,不是师父,不是人族,而是神!师父神级巅峰,不可能用一块桃符就将我封印。之前梦遇神女,她并没有将魔蛟犄角的秘密告诉我,原来早已设好了局!单单因为我拒绝了她的条件么?还是另有原因?她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她何时能放我出去?她将我封印起来,究竟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