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久久才散去。
谢长安这才看清楚了来者。
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面色有些不快。
那日在边境,自家孩子与那修士起了争执,甚至砍伤了修士。
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剑修路过,他们一家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这下倒好,又捡回来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地痞流氓。
什么侠客。
怕不是又是个只学会了些三脚猫功夫的臭鱼烂虾...
救人又花了好多两银子。
莫名让一个陌生人进家门,还有受好多流言蜚语...
还不知道这“侠客”是不是好人呢。
以后真要好好管教东西这孩子,别老是和什么样的人都玩在一起。
妇人一阵头痛。
谢长安微微拱手,低头道:
“谢谢。”
妇人叹出一口气,作势要离开。
谢长安站起,将童子还来的剑小心翼翼地塞回储物法宝。
一枚灵光,被投掷而出。
妇人接下,猛地一愣。
鬼鬼,灵石!
她面色猛地变好。
谁又没向往过那种一把剑一壶酒的快意生活呢。
只是她老了,气色容颜都不如前了。
眼中,也只占的下孩子和柴米油盐了。
若是真的不信这些,她难年又会为何稀里糊涂地跟着书生提着把破剑私奔。
罢了,便由东西去吧!
说着,妇人背后,一道名为“母爱”光辉缓缓升起。
她微笑着,缓缓出门。
一声轻响,门被关上。
谢长安微微感受到,还是有一道目光从门锁的空隙中打量来。
他微微一笑。
王东西却是闲不住嘴,笑道:
“咱俩真是有缘分,娘亲从来不许我和其他人打交道的。”
谢长安点点头,可不是么。
缘分,缘分。
没钱的不都是无缘之人。
王东西嘴巴不停,继续道:
“你是不知道,那日,你走后,我与一个坏蛋起了冲突。”
“他真是!!”
王东西本想骂几句“狗娘养得”这类的话,却是猛地一滞。
原本,这些话他都是从别处学来的,不懂意思。
前几日,说脏话被私塾先生抓了个正着。
他才懂得那些话的意思,可一个习惯养成了,改掉,自然是极难的。
“唔...不说他不说他。”
“最后啊,有个剑修来了,说自己叫聂水木,和修士哥哥你一样的名字诶。”
谢长安一愣。
“别提他有多潇洒了,口中缓缓吐出一声。”
“‘住手!’”
“随后,刀光剑影,那修士便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了。”
说着,童子竖起手指,比作剑的手势。
谢长安猛地一愣。
聂水木?
谢长安缓缓开口道:
“那城头上,有什么?”
王东西一愣,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张口道:
“那个!我王东西绝对是最知道的!”
“据说啊,有一位被称作“酒剑仙”的天人修士,坐化于那。”
“死前,留下一副没了下半的千古绝对和一盏剑匣。”
“往日后,上墙头者,除非能答出对子,否则都会被剑气推下墙头。”
“这么多年,传说有学宫仙人上去,失败,有剑道天骄上去,依然失败。”
“更有天人修士强行出手,被剑气击落,闹得脸面全失,沦为笑话。”
王东西一开口,便止不住,不停地说着。
谢长安点点头。
千古绝对?
他抬起头。
边境之上,皆是人族天人坐镇。
是什么样的天人,不想让他答出对子?
谢长安回想起那日,气血上头,却又被硬生生逼回,只是苦笑。
天上仙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