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了纸人,不会伤着他么?”
“不会,只有那样他才会现身。”
“明白了,我会试着救他。”
聂楚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之前的对话,那几个纸人应该就是吴泰安善念体所说的意识体了。
所谓意识体,就是除去善念和恶念这两大情绪后,其他残留的情绪和意识。
这类情绪所附着的物品或灵魂,只要不被恶念体指挥的话,基本无害。
聂楚转回头再度看向狭窄的卫生间,试图寻找到失去纸人附身的吴泰安恶念体。
那个被家庭折磨,又被拿走器官的可怜孩子!
视线环顾,聂楚发现在厕所的角落有着歪歪扭扭的血字写满了墙角,仿佛是那个孩子跪在那里用自己的血慢慢写出来的。
“这个叔叔要变成我的爸爸了吗,可我却讨厌他。”
“他好像对我很好,吃饭、整理房间时都会微笑的看着我。”
“今天刷牙时,我从镜子里看到卫生间的门缝中有双眼睛,是他的。真奇怪啊,刷牙也需要盯着么?”
“我妈妈去哪了?还有大壮也不见了。”
“大壮?”
聂楚发现了这个称呼,据吴泰安的善念体所说,这就是他患精神分裂症后幻想出的另一个自己。
那么这个所谓的叔叔,其实就是西青精神病院的那位医生了。
聂楚仔细回想起和善念体所说的话。
“那天是个周六,爸爸说好了要带我和妈妈去郊区野炊。”
“但是遇上车祸了,那辆面包车疯了一样在逆行,爸爸猛打方向盘,车最后翻下了高架桥。”
“锐利物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刺的遍体鳞伤,我甚至还能回想起看到的器官。”
所以这才是吴泰安最终前两句歌谣的真实含义。
在之后,幸存的吴泰安被送到了医院,但受到如此重创的他虽然精心治疗下伤势痊愈,但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那个渴望爸爸妈妈的大壮诞生了。
再然后,这个孩子被转到了专业的精神病医院——西青市精神病院。
聂楚接着看向那些令人心生寒意的血字。
“六月十二日,晚上做噩梦被惊醒,隔着帘幕我竟然又看见了他那双眼睛。”
“六月十三日,拖鞋被踢进了床下面,我趴身去找时竟然发现那双眼睛又出现在了床底下。”
“我受不了了,我要戳瞎他!”
手中的警棍上突然有着灼痛传来,聂楚顿时警觉,这意味着吴泰安的恶念体出现了!
“吴泰安?”聂楚尝试着和不知在哪的恶念体的沟通。
他站起身看向四周。
那个穿着红色睡袍、紧紧闭着眼睛的男孩突然出现在了镜子里。
“这些文字,是他的怨念所在!”
聂楚接着看向那里的血字,眼中有一丝怒火浮现。
“好痛啊!”
“我好痛!!”
“那是我的心脏吗?他们为什么要剜去我的心脏?!!”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