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人敢出此言,肯定胸中有些墨水,他连忙说道:“兄台既然如此夸口,莫不如我等去旁边客栈讨论一番?”
那青年拱手说道:“不必了,在下还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了,两位兄弟大恩,日后定报。”
国渊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大胆!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谁?这是我们的……”
不等国渊说完,公孙瓒就挥手打断国渊的话语。
那青年一脸狐疑之色,打量二人说道:“不知道这位兄长是?”
公孙瓒拱手说道:“我正是幽州刺史公孙瓒手下的偏将军鲜于辅,这位兄弟,有礼了。”
青年看此人是公孙瓒手下的将军不禁惊喜,赶忙说道:“兄台恕罪,在下狂傲惯了,刚才所言,兄台莫往心里去,既然兄台是刺史大人手下的将军,可否帮我举荐?
我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日富贵绝不会忘了兄长!”
公孙瓒笑道:“既然兄弟你说你有大才,不知道能否有治理幽州的国政?”
那青年笑道:“区区一州,不值得一提,我既然自比管仲,萧何,图霸小矣?便是争天下又有何难?”
公孙瓒笑道:“兄台说争天下?莫非觉得公孙将军有争天下的能力嘛?”
青年大笑说道:“非也非也,齐桓公有管仲才可以争霸,高祖有萧何才可以图天下,公孙将军没有我,又如何谈争天下呢?”
公孙瓒拱手说道:“当今董卓独霸京师,群雄割据,而幽州内,民生凋零,外,异族边患,深陷泥泞之中,远处东北,先生既然以管仲萧何自居,敢问如何争天下?”
青年笑道:“我倒是有心献计与公孙将军,可谁知道他们在哪呢?这样吧,我对两位兄弟略说一二吧。
幽州之所以难以称雄,皆因他地处东北,异族边患不断,难以自拔,君不见天道沧桑,顺风生逆,逆中生顺。”
公孙瓒闻言一凛,看来自己这番真遇到大才了!拱手说道:“此言是何意,兄弟但说无妨。”
那青年笑道:“比如说董卓,虽然独霸京师,占据长安,但是也自锁于关中,将自己困在西北,大逆也就随之而生了。”
公孙瓒不禁点头。
那青年见公孙瓒赞许又说道:“幽州虽地处东北,又要时时刻刻抵挡鲜卑和乌桓的进攻,这看来是逆,其实大顺就在其中!”
公孙瓒赶忙说道:“先生,那么又如何把这个逆转为顺呢?”
那青年笑道:“我只对你们刺史大人说。”
他又看向公孙瓒这般表情,不像是个将军,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国渊忿道:“这就是我们的刺史大人,公孙瓒将军。”
那青年赶忙行礼说道:“士子长孙无忌眼浊,多有不敬,望将军恕罪啊!”
长孙无忌?想不到自己的大贤这么快就来了!
公孙瓒扶起长孙无忌笑道:“先生大才,何罪之有啊!你刚才讲的顺逆之理非寻常之见啊!请先生继续说。
长孙无忌拱手继续说道:“刚才将军说道,何以将幽州大逆转为大顺?
在下以为幽州时刻抵挡异族侵犯,不敢稍做懈怠,故而兵精将强!此一顺。
幽州地处东北,不像中原混战,不为小利所伤,国力可以积蓄,此二顺。
卢龙寨易守难攻,待到国力积蓄,时机一到,大军向东直出冀并,转向中原,必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此三顺。
幽州鲜卑乌桓百胡众多,如能一一兼并,地广可以农耕,人多可以充军!农耕为本,休养生息,此四顺也!
有此四顺,将军定能鼎定天下!”
公孙瓒赶忙扶起长孙无忌大笑道:“我得无忌,真可如齐桓公得管仲,好啊!”
长孙无忌又笑道:“将军以为幽州贫弊,在下不以为然,将军坐拥一座宝库居然不知?”
公孙瓒愣住,赶忙说道:“无忌快说!”
长孙无忌笑道:“我笑慕容恪无谋,其意只在攻略州郡,取蓟县破幽州,却忘记了根本!
渔阳盐铁,可供数州之用!自大汉以来,莫不重视,慕容恪倘若据守渔阳,转战州郡,其势难破!
盐,巨利也,天下盐矿不过数处,拥盐矿何愁钱粮不足?
铁,兵家之利器,将军即有铁矿,何愁甲士不精?
中原混战,董卓据守西北,诸侯若需马匹,定要来我幽州!
主公手握如此巨富,何谈幽州贫弊?!”
公孙瓒紧握着长孙无忌的手说道:“我有无忌相助,纵然管仲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