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只有醒酒器里的红酒能喝,林仲森将杯子递给她,想走到她身边给她顺顺气。
酒精在喉咙剧烈的咳嗽下如同点燃的火焰,灼烧着喉咙,发出阵阵的刺痛感。
偏巧男人还会火上浇油,她嫌弃的将高脚杯放在一边,独自咳了一阵自强不息的缓了回来。
林仲森手刚抬起来,就看到姜然背后大片雪白的肌肤,抹胸长裙遮不住肩颈的旖旎,一对蝴蝶骨微微凸起,就像是蝴蝶张开翅膀盛开精致。
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好看的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姜然抬头看着斜后方的男人,他僵直着身体抬着手一动不动。
“你……?”干什么呢?
林仲森悻悻的把手收回来,故作淡定的坐在姜然旁边的位置上。
“没事。”
行吧,你说没事就没事。
不然我差点以为我要是说错话你就伸手掐死我呢!
姜然没忘记林仲森的问题,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酒是很喜欢,那人呢?
她能说喜欢吗?能说不喜欢吗?
话题一度又冷却回来,这会客厅虽然温度比酒窖里高一些,但这里毕竟总体温度不高。
刚才上楼运动增加了温度,现在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也觉得有点冷。
姜然想要回身找自己的羽绒服,发现羽绒服被侍者收了起来,而她根本不知道收在了那里。
林仲森察觉到她微微发抖的身体,便将西装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坐回座位,全程没有说什么,自然流畅。
男人的外套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道,内里仿佛还有他残存的体温,带着温度披在她身上,就像是男人在背后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姜然这件晚礼服是背后大片的肌肤直接接触外套,她忽的有种直接碰触男人的感觉。
为了不让乱想蔓延,姜然眼神飘忽不定的找个了话题,“这里面的酒都是你们家里人自己酿的吗?”
“嗯。”林仲森介绍起来,“这里大多数都是我爸酿的,也有一些是我和我弟弟的。”
“那你母亲的呢?”姜然忽然间有了新的关注点,如果她真的嫁给了林仲森,是不是也要遵循家族传统学酿酒呢?
林仲森抬眼望着酒架的顶层,语气淡淡的,“最上面那一层,是我母亲酿的。”
虽然看着情绪没什么波动,但姜然觉得他话里带着哀伤。
“她酿的不多,我很珍惜,所以就摆在了最上面。”
中间架子上的最上层,一共只有六瓶,确实不多。
要是自己未来要酿,可以效仿前辈酿个六瓶就差不多了。
姜然虽然刚才咳嗽回避了林仲森的话,但也觉得今天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不然总是不明不白的。
“今天让我们见面,你知道原因吗?”
林仲森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要不是知道原因,他可不能这么积极的出现在这里。
“知道。”
既然知道,后续的话姜然不得不问,“那你对原因,有什么看法吗?”
她问的隐晦,但实则就是在暗戳戳问他对联姻的态度。
“看法?”林仲森单挑眉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惑人心神的魅力。
“当然有。”
姜然听他又恢复了在酒吧里那种说话说一半的风格,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的难受。
“具体是?”
林仲森本想先让姜然表态,那样自己跟着她的意思就好,但现在话说着这里,很明显姜然想让他先表态。
倒也很有默契。
林仲森当年因为胆怯曾失去过一次重要的机会,失去过后的他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笑靥如花,体会过那种得不到的痛楚,所以当机会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一定会主动出击。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林仲森害怕一下子说结婚会吓到姜然,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那如果我……我说如果,我们真的定下婚约,发现不合适怎么办?”
姜然刚被渣男伤了心,觉得现在的自己短时间没办法走出心防,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感情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
虽然这场婚约本来就是交易。
交易……
虽然不知道林维忠和姜德斌到底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想出联姻办法的一定是因为联姻能把价值达到最大化。
林仲森指尖轻点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那就好聚好散。”
听他语气说的淡然,看来林仲森也觉得这场婚约本来就是交易,等价值达到最大化后,他们就一拍两散,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情感基础。
不过看在牧林即将要成为姜氏救命恩人的份上,她可以先试着学一学林家的传统。
对于酿酒数量打探好了之后,那就应该打探一下味道了,毕竟她对红酒酿造可真是的一窍不通。
“那你尝过阿姨酿的酒吗?”
“……”
“那好喝吗?”
“……”
见姜然话里话外都围绕着林仲森母亲酿造的六瓶酒,像是很好奇的样子。
林仲森反问道:“你想尝尝吗?”
姜然当然想知道水平如何,眨着明眸一脸认真,“可以吗?”
林仲森身体微微前倾,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直直的望向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睫毛浓密纤长,他的眼神像是带着惑人的钩子,试图勾住她的心神。
“当然可以。”
“但我母亲说,这是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