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兄弟们先进来坐会,待我们换下装束便一同前往。”
“唉,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我们这些粗汉子没啥功夫,都是靠着蛮力吓唬人,有两位兄弟做伴,心里也踏实许多。”李大牛嘿嘿笑了两声。
李大牛客客气气站在门外,看似没想进屋的意思,萧景盛也不客套,进屋换衣服。
旁边几个汉子也不是第一次见过萧景盛,有几个还是猎户小队里的人员,他们知道萧景盛家中有个夫郎,此时站在门外等候,却始终不见夫郎出来迎客。
按大厉国礼志,若有客前来,陪客之人若中途有事离席,家中其他亲人须出来迎接,否则算是怠慢了客人。
传出去别人会认为你不懂礼数。
按道理,若是顾如星此时在屋中,萧景盛林世阳进屋换衣服,此时屋外没人接待,他就得出来迎接,可他们等了半响,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一个人高马大续着胡须的汉子,忍不住往屋里瞧多几眼。
李大牛瞅见他模样,捅了他胳膊,:“看什么呢,你是不是尿急,若想如厕就进屋去,灶头后面有个茅房。”
“哪啊,我是想见见萧兄弟的夫郎,听闻他能读书识字还特别贤惠,我家两娃如今也五六岁了,到了开蒙的岁数,咱们村没有先生,想要读书认字还得到镇上,来回路途遥远不说,咱们穷苦人家哪给得起束脩。”汉子愁眉苦脸絮絮叨叨道。
“若是萧家兄弟的夫郎能教教小儿认得几个字,我也就知足了,好歹以后长大了还可以到镇上给商铺店家做伙计,不像我当了一辈子猎户,永无出头之日。”汉子名叫王勇,许久不见人出来,一脸失望。
其他汉子听他这么说,纷纷叹息。
里河村虽靠近洛河镇,但总归是乡下僻壤之地,村里大多农户,之前有个落第秀才开了个私塾,教给村里孩子一些启蒙学识,奈何年事已高,两年前中风后,里河村也没了先生可以教导孩子,孩子们只能跟着父母耕田种地。
若送去镇上私塾每个月起码要收三百文钱束脩,逢年过节还要给先生送肉,果糖,大米,对农户人家来说是笔巨大花哨,他们一年到头也未必赚得了几两银子,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可孩子总不能放着不管。
所以当王勇得知萧景盛家中夫郎懂得读书识字后,就动起了这心思。
不料这话一说出来,得到其他几个汉子的赞同。
就在他们交头接耳商量怎么跟萧景盛开口时,身后传来一声明亮又带着稚气的嗓音。
“多谢几位大哥对我的抬举,小的不才,倒是认得几个字,你们若是放心,就尽管将孩子送来我这里,我必将竭尽全力教导好他们,你们不必给束脩,我本就有意在此开设私塾,如此一来也算了却本人一桩心愿。”
来人正是顾如星,顾如星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迎头站在他们身后,一袭青色长衫,看上去清瘦俊朗,几个汉子闻言,面露惊喜。
王勇结结巴巴道:“小兄弟,此话当真?”
“可是不收束脩怎么行,我们不敢烦劳小兄弟。”另一个接口道。
萧景盛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闻言插了句嘴:“几位大哥,我家如星早有此打算,他一早买好笔墨纸砚,你看他还做了这么多花灯,就是想送给孩子们,让他们过来读书识字,束脩什么的,说起来太见外了。”
“可是.......”几个猎户面露纠结。
“若各位把我当兄弟,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太客套。”萧景盛见他们执意收束脩之事,果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