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盯着他俊秀的眉眼看了会儿,男人似笑非笑,面容柔和,看不出他真正在想什么,凌知皱眉,她本来也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当了真,凌知不由得试探道:“你想要银子?”
赵挚好笑地看着她:“本王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凌知被噎了一下,“那你是想要礼物?”
向别人道谢,除了送钱,就是送礼物了,再不然就是请别人吃一顿。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了。
赵挚没有回她,从软椅上站起来,没说让凌知出去,也没说让凌知留下,但凌知隐隐感觉到这男人好像不想让自己就这么走开,索性就往椅子上一坐。
赵挚还未洗漱,唤来童叔,没料到等来的不是童叔而是绿珠,他的眉几不可察的轻蹙一下,绿珠一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她擅自做主过来伺候赵挚,忐忑不安地把面盆放到黄花梨木雕花高面盆架上,便恭敬地候在一边,肘间搭着洁白的手巾。
赵挚居高临下地看着绿珠,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道:“本王让你们来王府是为了照顾凌姑娘的,不是让你们来伺候本王,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该做的别做,也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绿珠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咚”一声响,她跪在地上,面露惶恐,“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一定把王爷的话牢记在心。”
“把东西放下,退下吧。”
绿珠面色仓惶地跑出去了。
凌知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个小插曲,忽然想到京城传言的晋王不近女色,好像还不……举?
赵挚洗完脸,漱完口,回头一看,就见凌知一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见自己光明正大地偷看人家被人抓了个正着,凌知也不害臊,反而换上一副认真样,等赵挚落座后,她认真地道:“王爷,我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期间听见不少故事,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王爷学富五车,肯定懂得比我多,所以想请教王爷一二。”
赵挚挑眉看她:“别拍马屁了,有话直说。”
凌知咧嘴一笑,动了几下身子,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做好,颇认真的看着赵挚,赵挚被她的样子感染到,心里也认真起来。
“坊间说王爷不|举,这些年来才一直不近女色,我听了之后又是吃惊又是不敢置信的,想王爷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瞧这俊秀的脸蛋就跟天上的神仙似的,我一直以为坊间的传言就是传言而已,传言怎么能当真呢?王爷怎么可能会不|举呢?可是连王爷身边的人都这么说,我突然又不确定了。”
“所以就想跟王爷求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打听俊秀男子的八卦更是女人的天性。
凌知一副求知欲|望特别深的看着赵挚,那模样人畜无害,实在让人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但——
这有关男人的尊严!
赵挚越听脸色越黑,浑身笼罩着阴霾,漆黑的眸泛着冷光,凌厉地瞪着凌知。
那眼神若是能杀人,凌知现在就去拜见阎王爷了。
他这样子有点吓人,凌知被他看得脖子一缩,以为赵挚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戳痛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凌知圣母心大发,自以为很体贴地对赵挚说:“没事儿的啊,王爷不用在意这些虚的。”
“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关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道门,你虽然不|举,以后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但你长得好看啊,而且啊,你不知道小孩子有多调皮讨厌……”
声音戛然而止。
赵挚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将凌知困在椅子与他之间,形成男|上|女|下的环抱姿势,赵挚缓缓抬起她的下巴。
凌知眨眨眼睛,笑得跟狐狸似的,脸颊上升起两团红云,眸儿流转,泛着水光,明明心里害羞得很,却还装作若无其事,她故意软着声音,嗲声道:“王爷,你几次三番的这样对人家,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呀?虽然你不|举吧,但我不在乎这个,谁让你这么好看呢,我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赵挚黑着脸,这女人说话几句不离不|举,他捏着她的嘴巴恶狠狠道:“凌知,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蹬鼻子上脸的。”
这是赵挚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
凌知又眨眨眼睛,有几分俏皮,含糊不清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我在跟王爷表明心迹呢。”
漆黑的眸,紧紧地锁住凌知的眉眼,似是要将她揉碎嵌进自己的骨血,二人的距离近到凌知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