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事有蹊跷(1 / 1)温软娇甜首页

过了除夕,再度了几日清闲时日,紧接着便又恢复了朝制。一堆积累的公务纷至沓来,顾言靳倒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虎兵营之事。    自在朝堂上应下皇帝,他每日除了在府中,其余时候皆在虎兵营,今日亦不例外。    要说起虎兵营的问题,自第一日来到虎兵营正巧撞上闹事的士兵们朝皇帝指定的将领叫嚷着要阮将军操练,顾言靳便敏锐地察觉到,这事确有蹊跷。    那些喊的最凶的士兵们,面容年轻一副没有经历过风霜的洗炼,说道阮将军时眼神没有半点对阮正擎的尊敬和仰慕之情,并不像所言那般爱戴自己口中要求的阮将军。  而反倒是资历较老从战场上下来真正随同阮正擎的将领们,不住地叹气劝着他们别说了。  可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那些真正爱戴阮正擎的虎兵营将领们或在战场上牺牲,或是归来后返乡,真正尚留在营内的已不足百人。其余的人员,皆是后面响应募兵而来。  可皇帝听不到他们这些人的声音便直接将阮将军撂了职,他们这些留下的人,本就无势无权,便再无法去告知阮将军。    而顾言靳之后制止那带头的年轻人,却听得年轻人振振有词:“阮将军忧国爱民,又骁勇善战,虎兵营的所有将领本就该属于他,我们想让将军回来继续率领我们保卫我大夏又何错之有?”    “就是就是!让阮将军回营,否则我们就不练了!”    “让阮将军回营!”    年轻人见身后的士兵们脸红脖子粗地也同他一起闹了起来,得意地看向顾言靳,却见顾言靳看也不看他一眼,挥手淡淡道,“带走,我亲自审问。”    到底是年轻没经历过世事,顾言靳不过在以前关押俘虏的地下牢室震慑了一通,年轻人便什么都招了。    “是有人告诉我们只要在虎兵营一直叫嚣要阮将军回来,过不久虎兵营便会被解散,我们这些人既拿到了粮食军饷,又可以回乡。”    “想的倒是挺美的,难怪没脑子。”顾言靳瞥了他一眼,见他闻言又嚷了起来,不欲同他多说起身离开。    如今事弄清楚,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其实也难。关键不在于虎兵营之事到底是真是假,而是皇帝对阮叔的态度和信任,否则今日能出个虎兵营,明日亦能出个战狼营。  再者告诉他们这样做的人究竟是哪方的人,也暂时没有摸清,不便打草惊蛇。    顾言靳思虑良多,让人传令若再起这样的叫嚣,军饷全扣断粮三天并杖责八十,第二次犯便翻倍,一群人犯便一个一个当众杖责。  语毕他又看向皇帝指定操练的将领帐子,连这种应对之策都没有办,此人亦须审查一番。    “世子,我家主子的信。”    正思索时,有一奴仆打扮模样走来看了看四周,低头递来信件,顾言靳捏着信封皱了下眉,见他行完礼转身抬头离开,察觉出些许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看向手中的信,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暗处看着的一人却将一切收入眼底。    ——    “当真是连司的人?”  三皇子拍桌起身,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殿下,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那递信之人就是五皇子身边伺候着的下人,错不了。”    “顾言靳竟然敢骗本殿,还说同连司没有关联,真是好样的。”  三皇子缓缓坐下,握着茶杯的手逐渐收紧,“既然是这样,顾世子,便怪不得我了。”    而此时宫中居心所内,连司见着回来复命的下人,温声问道,“和知,信可曾送到?”    “回殿下,送到了,奴才亲手交到世子手中的。”和知低下头回答。    “没叫人看见吧?”    “未曾,奴才很小心谨慎。”    连司闻言松了口气,笑言让他起来,“近来世子事务繁忙,又应下了虎兵营一事,朝堂上下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可不能出半点岔子,免得给世子引火上身。若不是江南洪涝,难民诸多而至无家可归,而我……只能寻他,否则也不会这般冒险了。”    “奴才明白。”和知仍是低着头,没叫连司看见他眼中复杂情绪。  他略抬眸扫了一眼正为如何不引人注目地设铺施粥而为难的连司,闭了闭眼沉默着退了出去。    *    顾言靳回到府中细读了一遍连司令人送来的信件,让双易将事情下去办好后,对那送信的下人始终存了一丝疑虑,但左思右想仍是无法参透那不对之处是在哪里。  看了看天色,又到了晚膳的时辰,便不再想作罢了。    起身去向正厅,途中听见扫院的丫鬟们窃窃私语说着过几日上元节的事,见他经过忙规矩行礼,顾言靳若有所思地想了一番。    小兔子自除夕夜后到现在的十几天,每日都嘟囔着闲的发慌,甚至都去北苑看令曼如何同张嬷嬷学礼仪了。过几日上元节兴许带她出去游玩一番,也算安抚一下上蹿下跳的兔子了。    “世子哥哥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我都以为你要不来了。”刚入厅便听到小姑娘小声嘟囔着抱怨了,偏每次还有理有据,叫他无法反驳,只得无奈地听着然后顺着抚毛。  “每天不是去虎兵营就是在书房里待着,两个地方我都不便去,想寻世子哥哥接着教骑马都无法。”    顾言靳发现过了近一个月,兔儿的胆子倒是肥了不少,现如今都敢来寻他了,不像以前那样对他说句话都要颤着调说。    “如何不便寻了,你若是来了,我自是不会怪你。”    闻言小兔子难得白了他一眼,娇娇气气回道,“我当然知道世子哥哥不会怪我了。”    “只是世子哥哥在书房时定然是办事或看书,我不想打扰,在虎兵营人多嘴杂的,我一去肯定容易被人看见说道,又会耽误世子哥哥办事。”  “更何况世子哥哥本就是在替爹爹处理虎兵营的事……”阮白说着便见顾言靳的脸色在听见她其中哪句话之后逐渐凝重,渐渐收了声,“世子哥哥?”    “无事。”顾言靳回过神摇了下头,脸色仍是稍许凝重。    ‘虎兵营人多嘴杂’。    是了,那么多人知道他为了虎兵营的事定会常去那儿,那奴仆却仍是选择在虎兵营里递了信,且虽来时是作事小心的模样,走时却又是昂首离开。  五皇子一向行事小心,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顾言靳垂下了眸,这是有人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