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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具备警醒作用,温如玉再冲动也不敢往死得罪鹿茸,毕竟她说的不错,有个哥哥,还是鹿忍,确实很了不起了。  吴天真过来,扯开温如玉,“别在这儿给我们鹿鹿添堵了。”    眼观整个经过的同学,没有一个帮温如玉说话,她孤立无援,就没继续下去。  吴天真搂着鹿茸,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毛茸茸小朋友,棒棒哒。”    鹿茸抹抹脸,还很嫌弃呢。“哎呀,你亲我一脸口水。”  吴天真搂着她,还要亲,“我就喜欢你的脸,软软的,不是男生我也要亲。”    尧舜禹从卫生间回来看见,咳两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吴天真听见他的声音,都没扭头,安分下来,回了座位。    尧舜禹还不理解,“她很讨厌我吗?为什么每次我一回来,她就走?”  鹿茸说:“或许是喜欢也说不定呢。”    尧舜禹没听清,“什么?”  鹿茸笑笑,“没事。谢谢你的红糖啊。”    尧舜禹:“那你肚子还疼吗?”  说来奇怪,喝了尧舜禹的红糖,当真就不疼了,都有力气跟吴天真在楼道大闹了。“你的红糖当真好,在哪儿买的啊?”    尧舜禹:“这个不能告诉你。不过以后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几颗。”  鹿茸不强人所难,“那谢谢你了。”    上自习了。她把鹿忍给她的纸盒子拿出来,摸摸红糖,还有那几贴暖宝宝,想到他是知道她来了月经,脸跟温水煮青蛙的过程一样,慢慢红了。  她撕下一片暖宝宝,贴在挨着小腹的衣服上,摁摁,压服帖了。    上课,下课,上课,下课。  鹿茸的小腹,再也没疼过。    放学了,吴天真紧张兮兮地把鹿茸拉走,“鹿鹿,我听说温如玉要对尧舜禹下手了。”  “……”鹿茸:“不会吧,前几天还对我哥死心塌地呢。”    吴天真:“我觉得她是要报复我,怎么办啊?她手段那么多,我怕尧舜禹捱不住。”  鹿茸:“班长是直男,连你喜欢他都不知道,温如玉不会成功的。”    吴天真:“真的吗?”  鹿茸:“真的啊。你长得漂亮,学习好……”  吴天真:“我爸还是区长。”    鹿茸:“对,叔叔还是区长,他没理由不考虑你去考虑温如玉的。”  吴天真:“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啊。”  鹿茸:“所以这就要你让他知道了啊。”    吴天真:“我要怎么办?”  鹿茸:“……我不知道。”    吴天真捏她脸,“你就是纸上谈兵。”  鹿茸拍她手,“呀疼。”    吴天真垂头丧气,“我走了。你记得帮我想想啊。”  鹿茸:“嗯。不过想不到不要怪我啊。”    吴天真哼一声,“就怪你就怪你!哼!”  鹿茸:“……”    她又没谈过恋爱,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哪里能有什么好主意。她想着,一道力量把她往后拖去。“啊——谁啊!”  鹿忍的声音,“想什么?没看见我?还往前走。”    鹿茸转身看见鹿忍,撇撇嘴,“哥。”  鹿忍:“嘟囔什么刚才?”    鹿茸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跟天真聊闲天儿。”  鹿忍瞥过去,看见她小腹位置贴着的暖贴,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鹿茸:“哥,你下午来找我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鹿忍:“什么?”    鹿茸:“就是李枫老师。”  鹿忍:“没有。”    鹿茸:“哦。”    她总觉得李枫不太对劲。在去年入校的、刚毕业的老师们当中,二十二岁的李枫一表人才,尤其出众,深得学校老师、学生的喜欢。  他教学质量挺高的,就是人爱开玩笑,不过总以调节课堂气氛为由,就不会让人觉得他不正经。    可鹿茸就觉得他不对劲。    想的太入迷了,鹿茸忘了正走在马路上,有车在后头摁喇叭都听不到。  鹿忍把她揪到跟前,“找死啊?”    鹿茸如梦惊醒,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鹿忍没借此继续骂她,只是换到外侧,动作粗鲁地把她甩到里身。    两个人走着,邹晴和温诀入了鹿茸的眼。  他们并排齐步,而邹晴脸上,有少女的娇羞。    原来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鹿茸看着温诀,他也蛮好看的,上次都没仔细看,原来他还有个小酒窝,整个人的感觉就是明明可爱却拼命装成熟。  不知怎么,她又想到了鹿忍。  鹿忍,不能用好看来形容,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漂亮,作为男人,是让人一眼记住的模样。    她没忍住悄悄看了鹿忍一眼,他眉眼削利,五官精致,也确实凶,但现在这社会,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小姑娘考虑意中人,都要看家世、事业,现在,只看脸。    或许长大一些,择偶标准有所变化,可在青春期,本来就是一个看脸的高发、重灾时期,自然就能理解,为什么扑向鹿忍的人都撞了南墙,这队伍仍然愈发庞大、前赴后继了。    温诀跟鹿忍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可照鹿茸的个人喜好,还是更偏向于鹿忍。    她觉得,这可能跟‘厄勒克特拉情结(恋父情结)’有关。小时候看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玛蒂尔达爱上了里昂,一个可以做她爸爸的、成熟的、稳重的老男人。    电影结束后,电影频道专门解释这种现象会发生的几个原因。    弗洛伊德认为,每个孩子在性心理的发展过程中,最先要在亲近的异性家长那里得到满足,同理,每个女孩都爱自己的父亲,当然,这无关爱情。这是一种心理倾向,她们会被与父亲同一类型的男人所吸引,不断的重复这样的状态和行为……而对于鹿茸来说,她有记忆以来,最先记住的,是鹿忍。那些睁开眼后,闭上眼前的时候,看到的,也都是鹿忍。    她就猜测着,鹿忍的脾气姑且不论,她内心深处从来都承认他是好看的,一定是这个从‘恋父情结’延伸形成的‘恋兄情结’所导致的。  越想越多,没有超负荷一说的大脑,甚至把她带回到了小时候。    鹿忍注意到鹿茸的眼神,见她看着前方,那个方向,是那天照片上的男生,这下可把他得罪惨了,“给我打车去!”  鹿茸被他拉回注意力,看一眼往来车辆,“哦。”    鹿忍就没见过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妹妹,才多大?就看见小小子儿走不动道了?  正烦着,周兑兑还给他打电话添堵,“歪。阿忍,我这俩礼拜跑宿,你是不是没给我请假?”    鹿忍:“我有说给你请假了?”  周兑兑又是姨,又是姥姥,一通骂大街,“草泥马哦鹿忍!宿舍长那孙子,每次寝室大爷去查寝,看见我被子窝窝囊囊一团,就说我病了,弄得大爷全校通告,说我赖在床上硬不起来!”    鹿忍:“干我屁事?”  周兑兑气炸,“还他妈不干你事,你不是说你给我请假了吗?早知道你没请,我就不跑宿了嘛!现在倒好,扣分就算了,弄得全校以为我不行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鹿忍:“这也不算诬陷你。”  周兑兑:“……#%¥……#……&#……”    鹿忍眼一直循着鹿茸,看见她回来,把周兑兑电话挂了。    被挂电话的周兑兑差点哭出来,当时他不想住宿,让鹿忍分给他几张假条,鹿忍确实给了。后来他想着,鹿忍说话对那几个女老师比较好使,就让他帮忙请个假。  鹿忍当时没同意,他个傻逼,以为兄弟情、大过天,忘了鹿忍本身是一个人性多次的人。后来几天跑宿轻轻松松,班主任没找他谈话,门卫也没拦人,他就觉得是鹿忍一步到位了……    结果是自作多情了。    周兑兑面对响个不停、各种‘亲朋好友’不断问候他到底行不行的手机,捂着脸哭唧唧。“鹿忍你个臭不要脸的!看你下回再收着巧克力,我还给你吃不!全让你自己吃,腻不死你!”    鹿忍听不到他的怨念,听到也会恍若未闻,他此刻注意力都在鹿茸身上。  鹿茸没打到车,往回找鹿忍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坠的疼,跟有个千斤顶拴在脚踝一样,她抿抿唇,勾着手指,把紧张开启至最强烈的模式,低着头,“哥。”    鹿忍:“连个车都打不到,你还能干什么?”  鹿茸害怕之余还走了下思:我能吃饭睡觉啊,还能学习,我学习可好了。    鹿忍:“没车,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睡吧,天为被子地为铺。”  他话真难听,可鹿茸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她抬起头,“哥,你是脚还不舒服吗?”应该是吧?不然怎么不坐班车呢?估计是怕没座位,一直站着对脚伤恢复不好。    她自以为是地想。    鹿忍本来只是单纯嘴欠,想找找个茬发泄一通,她这么一说倒让他灵机一动,“你以为?”  脚伤是大事啊,鹿茸手伸向他,“要不你撑着我吧。”    长大一些,有了男女之别,鹿茸、鹿忍之间亲密互动变得屈指可数,上一次这么近距离,还是鹿茸脚扭伤的时候。看着她伸过来的手,鹿忍竟然鬼使神差地递了上去。  鹿茸撑着鹿忍,还感慨呢。“哥,我的脚刚好,你的脚就坏了,咱们两个真是苦命鸳鸯。”    鹿忍没喝水都呛着了。  苦命鸳鸯?鸳鸯?这个没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