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岳素来脾性好,也不计较,“拿进来吧。”
华栋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献宝似的将枣糕端进来放到褚墨面前,“小师叔,快尝尝我的手艺可有进步了。”
褚墨伸手正准备拿,忽而一阵风刮了进来,一只手正好拿走他准备捻的那块枣糕,却是黄莺,“哇!今日有枣糕吃!华栋你手艺退步了呀,太甜了。”
“莺师叔!这枣糕是给小师叔做的,他喜欢吃甜一点,谁让你吃了?”华栋气得跳了起来,“不爱吃别吃!”
黄莺一时没反应过来华栋口中的小师叔是谁,咽下一口枣糕,才看见正坐在椅子上的褚墨,“墨墨今儿怎么出门了?无尚师叔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
“莺师叔,您说话请注意点,师叔祖什么时候拘着小师叔了?”华琴又端了盘枣糕进来,闻言不乐意了,“先前不出来都是在为小师叔调养身体。”
“咦?华琴你什么时候变成临霄峰的人的?这么护短。”黄莺故作诧异道,见华琴脖子都红了,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得了,不逗你了。墨墨身子可好了?”
褚墨见问,答道:“谢谢莺师姐,已经好了。”
黄莺又是哇的一声,绕着褚墨转了几圈,才看向清岳,不可思议道:“师兄,我好像听见墨墨说话了?”
清岳撇过头不想看黄莺犯傻,又念及多年的师兄妹情谊,开口转移话题,道:“这会来是做什么?”
黄莺仍沉浸在褚墨说话的惊叹中,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回道:“师兄,近日宗门内有部分弟子失踪,我爹正组织人找呢,估计很快就会叫你过去,我先来告知你一声。”
“失踪?”清岳问道:“什么情况?”
黄莺答道:“听闻是出宗门任务后未归。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清岳又问:“可知道有哪些人?何时出的宗门任务?”
“哎呀,我不过是听了一嘴过来告诉你,哪知道这些?”黄莺有些不耐烦了,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很没道理,又接着说道:“好像是五个多月前离宗的,昨日任务时限过了才被发现。至于哪些人我是真不清楚,只大概记得几个名字,都是内门师弟,啊对了,还有清泠!清泠也不见了。”
听见清泠这个名字,褚墨不由侧目,他记得当时就是清泠带他去见了那个戴面具的魔修,那枚珠子现在还在他手里不曾用过。
“五个多月?”清岳下意识看了眼褚墨。
黄莺跺脚,“是啊!我先前也这样怀疑来着,可他们是在墨墨中蛊前离宗的,是以我爹他们并未找寻,如今整个宗门都翻遍了,也不曾找着始作俑者,他们又正巧失踪了,这嫌疑可就大了,师兄,你可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虽这么说,但褚墨却觉得,给自己下蛊的并非清泠,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这种判断过于武断,褚墨想了想,并未插话。
黄莺与清岳探讨了一阵,有人来找,她又与褚墨依依惜别了一会,才满是不舍的离去。
回到临霄峰,在迟无尚的指导下,褚墨开始了练剑生涯。
临霄峰的西峰与别处不同,这里寒风凛冽,却并无风雪覆盖,而是一片乱石岗。
在褚墨的身前是一块五人合抱的铁灰色大石,他手里拿着一柄木剑,一板一眼地往上劈,砍,斩,挑,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很快融入衣领内消隐不见。
小蛇软哒哒的趴在大石上,仰着脑袋小声嘶嘶着为褚墨加油。
“小师叔,吃饭了,鹤二生了个蛋,我给你煎了,快来尝尝。”华琴拎着食盒招呼道。
又结束了一组动作,褚墨收起剑别在腰间,回头问道:“鹤二没闹?”
“可不闹吗?我说给你补身子,它才同意了。瞧你最近都瘦了。”华琴将菜盘子摆出来,又探头去看石头,“有剑痕了吗?”
褚墨端着饭碗夹了块菜,“没呢。”
华琴叹道:“真不知师叔祖怎么想的,这可是繁铁岩,我现在筑基后期,拿飞剑还得劈个十几剑才有一点痕迹,他竟要你用木剑在上头砍出剑痕来,这简直……对了,师叔祖教你法诀了吗?”
褚墨摇头,“师尊说待石上留下剑痕,再传我剑诀。”
华琴:“……”莫不是迟无尚根本不想褚墨修行?单靠木剑,凭借普通人的力量在繁铁岩上留下剑痕,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想到这里,华琴呐呐问道:“小师叔,你确信你能成功吗?”他在认真思考怎么劝褚墨打退堂鼓,这都三年了,也不曾看见这石上有半点痕迹,不如早点放弃,去央求迟无尚换个法子,按照迟无尚疼褚墨的程度,多半是会同意的。
“可以。”褚墨扒完最后一口饭,又将菜盘里剩下的一块鹤蛋拨给小蛇,见它吃下去,才笑道:“放心,师尊不会布置不能完成的任务,我吃好了,你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