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在H市混了这么多年,还没在谁手底下吃了这么多大的亏,那女人太邪门了。不知道是练了什么江湖中的金钢功。等到他重新恢复了意识,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再厉害又怎样,双拳难敌四掌。她那张脸还是不错的,到时候就让她在会所里做到老死!他刚想打电话去叫些兄弟砸了那邪门女人开的水果店,忽然电话里传来一声刺耳的滋滋声,线路居然断了。他皱着眉看了眼头上闪烁不定的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忽然,那灯竟然爆开来,满地的碎片,其中还有一块就擦着他的脸划了过去。屋子里整个的黑了下来,他虽然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血,但手上那黏腻的感觉却清楚的提醒他见了血的事实。 他抹了把脸,将手机拿出来开了手电筒照明。手电筒的光在这黑暗中看起来竟有些惨淡淡的,他大步往门口走去。突然,他头皮发麻的转过头来,刚才在走过落地镜前时,他打眼一看,竟看到了镜子里有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咽了口唾液,大着胆子往后看过去。没有人,他长舒了一口气。这时,那惨白的灯光又再一次的照在了镜子上。 此时,那镜子里清楚的照出了一个女人正在伸手掐他的脖子。他手指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只觉得有人拿了一根细长的银线在他的脖颈处磨着,他发出一声凄厉又短促的叫声。手里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奋力的挣扎着,但那脚踢在空气中,触碰不到任何的实体。脖子上传过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的骨骼发出了扭曲碎裂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涨得老粗。他的眼睛凹凸出,像是要从眼眶中炸裂出来。 “小诗,你别真的捏死他了。一会我们怎么玩?” 一道婉转悠扬的女声在屋内响起。陆寒江眼珠猛的一缩,竟然是封杨的声音。她在店里一直有金嗓子之称,不少客人为了听她的一曲一掷千金。只是她居然想不开,非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没了利用价值的棋子就只有被丢弃的份。他早就知道季家打的是什么主意,这种姿色的□□哪里值五百万一晚,季家那给的可是买命钱。他第一个就把封扬推了出去。 随着封扬的话音,他脖子上的禁锢猛得松开了。他双手撑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还没等他顺过来气,突然看到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那根鞭子竟凭空而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抽在他的身上,他只觉骨肉分离,几乎要痛得失去了意识。往常都是他拿着这个鞭子,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审视者一样抽着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哪里想得到有一天会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很快的,他身上全都是见骨的伤口了,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想要立刻死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向门口挪去,后面都是他身上留下的血迹,被拖成了长长的一道。 “封扬,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逢年过节就给你送纸。” 那个晚上,几乎是封扬一辈子的噩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那种心尖上的战栗感更是要逼疯他。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他在将向警察局自首跟死去之间,选择了向警察局自首。被他一同拖下水的还有那些年一直庇护着他的官员们。他一五一实的将所有的证据通通交了出来。整个H市中层警局动荡了半个多月,再次上台的已经是新一班的成员了。很多市民都在民生官网上留言,斥责这种隐形的权钱交易。 楼下的神婆晃了晃手里的小葫芦,对着里面那几个女鬼说:“你们这也算是积了功德了。争取下次投个好胎。” 素素走过小黑的时候,看清他电脑上的字时,她差点一口牛奶喷到了他的头上。 只见他的电脑上赫然几个大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素素拍了拍他的头:啊,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熊猫还挺有文化的。“ 小黑圆呼呼的大脑袋前后的晃了晃:“我们小时候长老教的。长老还说要学习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手下的毛滑溜溜,软呼呼的,素素几乎是受不释手,摸了又摸,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嗯。你们长老是挺喜欢南山的。有山才有竹子嘛。“ 小黑肥嘟嘟的短爪子笨拙的动了动鼠标。 “日前,该学生已经被逮捕拘留。据悉,这是著名企业家王中胜的独子王磊。”素素的目光扫在视频上的人脸上不由得多停留了几分。正是那日她去会所里找朱韵时看到的那个男孩子,还不满十八岁。这次是因为跟学校里的同学因打球起了冲突,竟呼朋引伴,哄闹着将那男孩子从四楼推了下去。那同学虽然后来抢救了回来,但浑身脊背瘫痪,以后都不能下地行走了。 视频里的王磊虽然手上带着手铐,但是脸色很是麻木淡然。像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在意。甚至在面对那个同学父母的哭泣怒吼时,他眉头还皱了皱,似乎是嫌弃周围的环境烦。 倒是他的父母一直哭着一直在给周围的人道歉。 熊猫跟素素正看得出神。“啪”的一声,电脑被关上了。 小白立在电脑旁边:“这种人渣有什么好看的!” 熊猫揉了揉自己大大的黑眼圈。一个没留意,短短的腿一滑,整个人从板凳上摔了下去,像个胖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堪堪的停了下来。 小白走过去,扯着他的后颈子将他提了起来。 熊猫两个胖嘟嘟的腿在空中直蹬,也没挣开这灵魂提法。 小白拿了个雪白的大帕子给他擦着身上沾上的灰,一边跟素素闲聊天:“从小就惯着孩子,只给钱不给爱不给关心。大半年的都见不到父母一面。现在犯事了,倒是露面了。” 素素眨了眨眼睛:“你认识他吗?” 小白抿了抿嘴:“我十年前的时候下过一次山,正好迷路了,我在路边坐着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他给了我一根胡萝卜。还把我抱到了山里。”那个时候,他眼睛里并没有现在的冷漠暴戾与漠视人命。他还会哭着跟小兔子说着他的寂寞。说着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大房子里的害怕。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素素打开门来,见是神婆领着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都是她见过的。女的是小娴,男的是她哥哥。她哥哥倒是没怎么变,小娴整个人胖了一圈,以前看上去窈窕漂亮的女孩子现在倒胖得像个发了福的中年妇女。甚至她站着的时候都能看出来微凸的小腹。要不是知道她被悔婚了,素素还以为她怀孕了。 小娴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面色暗了暗,往哥哥的身后躲了躲。这些日子,每个相熟的人都会用这种充满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一样。 素素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星期六,星期天我们不卖西瓜的。” 小娴的哥哥蒋云天愣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素素,舔了舔唇,看了看四处没人后,将声音压低了些道:“素小姐,我们不是来买西瓜的。我想让你看看我妹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其实从那天婚礼上他就一直想要带妹妹看看了,他总觉得妹妹这样是中了什么邪。但是父母都不同意,说是现在科学进步了,不能再信那些封建糟粕。小妹吃的多只不过是因为被退婚打击大了。过些日子就好了。现在把妹妹从家里带出去还是抽着二老出去旅游的功夫。 蒋云天拉着妹妹的手往院子里走云。自从被退婚又爆肥之后,原本自信的妹妹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便得畏畏缩缩,每次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浑身不自在,爱牵着自己的手。他们如今都长大了,牵手这种举动实在是过于亲昵了一些,但是看着她那双害怕自卑的眼睛,他又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素素在后面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若有所思。侧过身问神婆的话却又是题不在纲:“你上次在哪里买的中草药,我觉得还挺好用的?”还没等神婆回答,她又修正了她的问题:“要是哪里能买到更珍惜一点的药材就好了,比说天山雪莲。” 神婆眼睛笑得眯眯的:“我上次给你的草药你用完了是吧。我就说好用,现在市场上买的那些保健药品哪有我们自己熬的保汤好用!”她邀完了功,才不慌不忙的将话题转了回来:“要说起天山雪莲,那在市场上可是有价无市的。但我老婆子知道一个要法,对你来说,既便宜,又能保证质量。” 素素果然很感兴趣的将身体往她这边倾了倾。 神婆得了鼓励,说的越发起劲起来:“S市那里的道师联盟正巧在招人。时间就订在十一黄金周。只要你进了道师联盟,就可以做任务换取点数。点数到了一定的数量,就可以兑换各种珍惜的东西。有珍贵的药材。也有各种各样的符咒法宝。” 素素感叹了一声:“这么好啊!”她又补充的问了句:“那你进了吗?“ 神婆正说得兀自飞扬泛着光的脸一瞬间黑暗了下云。她讪讪的闭了嘴:“我……我曾经也差别过一次遴选……但,哎,那次运气不好,我没有通过入门考核。” “哦。怎么考啊?能互相帮忙吗,要是能互相帮忙的话,我把你也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