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悢曦施展神通,墨语与她跨越数十万里的距离,抵达了大魏皇城之外。
从虚空中跨出,墨语面色苍白。
沈悢曦笑着打趣道:“在虚空乱流中遨游的感觉不错吧?”
墨语只是瞪着她不说话。
到了他这个境界,当然已经不怕什么虚空乱流的撕扯了,可是奈何沈悢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任由他在乱流中上下左右摇摆,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奇快无比。
换做是以前,墨语早就已经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了。
沈悢曦挽住他的手腕,“哎呀,一点小波澜而已,以后多习惯习惯就可以了。”
然后她抬起头,突然招了招手。
“这皇城就是不一样,光是城头上就有两个老家伙呢。可惜既不中用,也不中看。”
说完之后,沈悢曦转头看着墨语,伸出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的脸颊。
“这么看来,还是你好一些,中看又中用。”
沈悢曦说完,突然顿了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颊多了些许微红。
记得以前和女妖王谈论一些闺中密话时,她也曾说起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那个“用处”,是男女之间的某种用法了。
墨语并不懂沈悢曦话中的深意,当城头的修士不再注意到他们时,他与沈悢曦随着城外的商贩走卒进城。
城头上,闭目养神的老修士自言自语。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说话这么不中听。”
好在城中有大阵压制,除了他们坐镇城头的,其余修士只能压制在七境修为。
不过老人奇怪的是下方的那个年轻人古古怪怪的,一点修为都看不出来。
“算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多注意一下吧。”
老人动动手指,旁边飞剑掠出。
沈悢曦转头看了一眼,说道:“看来那老家伙还是不太放心,不过我觉得说不定那些监察皇城的修士中就有妖域的人,你觉得我们要不要隐匿身份?”
“故意遮掩,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墨语想了想,“不过如果你觉得咱们要万事小心的话,倒是可以兵分两路。”
沈悢曦直接拒绝,“那可不成!”
她眼睛一转,笑着道:“我想我已经有法子了。”
刚说完,墨语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的沈悢曦的身子开始缩小,片刻后沈悢曦变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踮着脚,用额头碰着墨语的胸口,“墨语哥哥好,我是沈悢曦的妹妹,悢曦。”
墨语哭笑不得。
不过虽然沈悢曦的行为有些幼稚,此时的她却真的和一名少女一般无二,无论是气息还是稚气,委实没有破绽,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悢曦,没想到你的变化之术这么高明。”
沈悢曦拉住墨语的手,“你想不到的事那就多了去了。好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妹妹了。只要对方修为不比我高,就看不穿我的真身,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说完之后,她往前走,“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去找点乐子。”
听她兴致勃勃的语气,好像已经迫不及待了。
墨语暗暗嘀咕,“难道变小了之后,心智也有变化?”
两人在街上闲逛,沈悢曦兴冲冲的走向一个个小摊铺子,在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中挑挑选选,十足的小姑娘做派。
墨语一直留意四周。
倒不是因为周围可能有人暗中观察他们,只是对于这座皇城中的人,墨语有些好奇。
当年他去过大夏的王都,说实话,除了高楼华阁,人群川流不息,比较热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墨语去过许多地方,包括洞天之中,见过的城池与大夏王都相比,大多都不逊色。
也许因为是大魏的皇城的缘故,此处的百姓没有之前边境处那么粗犷,衣着和虽然与大夏有些差异,但女子好在没有直接端着烈酒豪饮。
只不过看着好些人腰上都挂着个葫芦,其中也有不少女子。
就在墨语打量四周时,沈悢曦已经选了一大堆东西,然后拉扯他的袖口,“墨哥哥,该你付钱了。”
当墨语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她还眨眨眼,露出一脸天真的表情。
墨语嘴角抽抽,面对着一脸笑容的小摊老板,又不得不乖乖掏钱。
接过钱,小摊老板眉开眼笑,对墨语称赞道:“这位公子对你妹妹真好。”
墨语只想赶紧离开。
结果沈悢曦死死拉着他的袖口,“墨语哥哥,咱们再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吧?”
墨语扶额,“所以这段时间,你就赖上我了?”
沈悢曦怒道:“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叫赖上你了,我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呢。”
墨语任由她拖着,“悢曦,我口袋里可没什么钱了,你可悠着点。别到时候付不起钱,只能把你抵押在那儿。”
沈悢曦头也不回,“就凭你那个抠抠搜搜的样子,以前做买卖的钱没怎么花吧?有道是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徒增烦恼,我这是帮你解决烦恼,你改感谢我才对。”
“如果有钱也是种烦恼的话,那我希望越多越好。”
沈悢曦呵斥道:“真没出息!能为本姑娘花钱,这可是你的荣幸。”
与此同时,她以心湖提醒墨语,“三百丈外有一缕妖气,很淡,对方修为不低,看来是妖域的重要人物。”
墨语回道:“其实我已经看到了”
然后墨语就感觉手上一痛,“看到了你都不说?”
“咦,我以为你故意不说的,所以才配合你的啊。”
沈悢曦一言不发的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墨语跟在她身后,不仅掏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身上还挂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当然,周围的人投来的是殷羡的目光。
因为大魏的女子一向自诩不比男子柔弱分毫,加上如今皇宫中的那位皇后坐朝听政,更是如此。
皇宫之中,处理完今日的奏折,女子伸了个懒腰,一人走出大殿。
回头看了一眼,那曾经的皇帝依旧熟睡,哈喇子流淌,浸透了龙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