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辈这样打趣,谢流遇心中有些赧然,起身在桌旁坐下。
“流遇,既然今日你来,那也同哀家交个底。”容太后将心中多日的疑惑问出来:“你同阿萦,现今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怎么哀家前几天还听赵生说,那日瞧见你们牵着手呢?”
赵生就是太后身边伺候的赵公公。
“今日微臣来,也正是为了告知太后此事。”谢流遇神情难得有些紧张,他郑重道:“我与阿萦两情相悦,已经许了终身,今日特来告知太后,想来求您赐婚,或是先定下婚约,等到容国公回来之后便成婚。”
“成婚?”容太后也被他的话惊了一下,“前阵子你不是还同哀家说,你并无成家的心思。怎么如今就想成婚了?阿萦答应了吗?流遇,这是不是太快了?”
“直接同您说这些是有些唐突……”谢流遇犹豫道:“可我与阿萦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阿萦虽是男子,也应注重名声,我们的关系不能这般不清不楚下去。”
“微臣想,或许先立个婚约,请您做个见证,等到陛下寿辰那日公之于众,也好对外界有个交代。至于成婚,若您觉得太早,那过些年也不迟。”
他这话说的还算妥贴,容太后面色缓和一些,道:“将阿萦交给你,哀家是放心的,只是此事到底是大事,哀家得给边疆的兄长去一封信,问过他的意见,总不好让他人还没回来,儿子被人拐走了。”
谢流遇被她说的面色微红,脸上也隐隐发热。
是了,他年纪比阿萦大上几岁,阿萦年纪小见识不深,也许日后会遇上更心仪的人,自己不该在他涉世未深的年纪就将人拐走,现在就急着定下婚约,的确是身为年长者的卑劣。
可如今阿萦喜欢的是自己不是么?
谢流遇此人,若不是他的,他从不会去妄图觊觎占有,若是已经入他怀,他也绝不会允许他人有妄图沾染的心思。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
容萦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发觉自己在常住的房间内,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估摸着谢流遇应该把话都同容太后讲了,想来事情已经解决,他才穿好衣服出门。
“世子醒了。”门外守着的小太监恭敬道:“太后吩咐,若您醒了,便带您去见她。”
“知道了。”容萦又问:“同我一起来的王爷呢?”
小太监:“王爷一个时辰前就出宫了。”
“居然不辞而别。”容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跟着那太监一起去主殿见容太后。
“醒了,快来。”容太后正在软榻上倚着看书,瞧见容萦进来连忙招手。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想到容萦还没吃饭,她吩咐道:“再去做几个菜,要快些。”
赵公公笑道:“太后放心,奴才早就吩咐人在小厨房热着呢,现在就可以布菜。”
“正好饿了,多谢姑母。”容萦摸了摸肚子,在桌旁坐下。
饭菜不到一会儿就上了,五菜两汤,都热腾腾的。
容萦一个人坐着寂寞,求着容太后也过来,只当再用一顿夜宵。
“你啊。”容太后笑着被他拉过来坐下,瞧着容萦,又忍不住感叹:“你小时候才那么一点大,四岁前总不爱说话,瞧着也呆呆傻傻的,偏那次家宴先帝遇着刺杀,你还敢挡上去……那么小的孩子,险些救不活。事后你病了好久,给哀家心疼的整夜睡不着。”
容太后也是因为此事才对原身多有疼宠,哪怕他日后做下一些错事,也没有真生气。
原身并没有四岁之前的记忆,容萦接收这具身体之后也并没有印象,闻言只好笑了笑,问她,“王爷已经回去了么?”
“真是长大了,心野了,哀家难得跟你说会儿,你还不爱听。”
容太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早回去了,哀家让他回去的,不然今晚住在你房里么?”
“姑母,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他怎么跟您说的。”容萦给她盛了碗汤,“姑母尝尝。”
“还能怎么谈?说要求娶你,或是先把婚约定下。”容太后白了他一眼,道:“哀家说此事不急,得问过兄长的意思。”
“这不,刚刚才派人给他传了信,最快也得后天早上到吧。”
一来一回起码得四五天了,起码这几天谢流遇不会再提起此事。容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多谢姑母挂念,其实婚约这事也不用这么急的。”容萦试图再拖两天,故作羞涩道:“我们相处的日子还短,阿萦想过段时间再说此事。”
“你还知道日子短呢。”
容太后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低声对着容萦道:“那你怎么就同他行房事了?屁股疼不疼?”
容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