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忙活了一天累了,她闭上眼睛没多久,意识便迷糊了起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日子,看看他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吧。”
“子衿,是不是很疼?”
“妈妈,你别哭,我不疼的。”
“真的不疼吗?你不要骗妈妈,妈妈会难过的。”
“妈妈不难过......子衿只有一点点疼,真的只有一点点疼......”
“妈妈,好疼!真的好疼啊!妈妈......”
不疼了,吃了这个药,就再也不会疼了!
“子衿!”夏良辰汗津津地躺在床上,满目惊慌,呼吸急促。
“大丫?怎么了?做噩梦了?”冯梅香闻声跑进来,用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没事,只是做梦而已。”
天已经快亮了,她刚刚起床,还在洗漱便听到了大丫的哭声。
小树也跟着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夏良辰一把将他拽到怀里,紧紧地抱着,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关于上辈子的一切,她无法告诉任何人,也就注定了她只能将这份苦痛压抑在心底。
若是能找到子衿,这辈子便是先苦后甜。若是找不到,这辈子她就只能背着它,像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艰难前行......
冯梅香总觉得女儿有些反常,不像是做了噩梦那么简单,可不管她这么追问,夏良辰也没给出个有说服力的答案来。
夏良辰洗了一个冷水脸,翻涌的情绪像是被冰镇了一下,总算冷却下来了。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沉浸进去,她连忙开始着手做早饭。
老板送的那半个猪肝,夏良辰昨晚切片腌制了,打算今天用它来做猪肝粥。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不好好补一下怎么行?
而猪肝正是补血的好东西。
“娘,我今天去山里看看有没有能卖银子的东西。你就留在家里,先给我们三个一人做一身衣服。再不换一身衣服,我感觉自己都要臭了。”
小树听了,立马拉着她的衣摆,眨巴着眼睛问:“姐姐,那我呢?我能跟你一块儿上山吗?”
夏良辰本来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小树一个人到处跑反而不安全,还不如跟着她一起去山里,学习一点关于草药的知识也好。
“行,我们一起上山去。”
等猪肝粥熬好,夏良辰拿出一个大碗,盛了大半碗,送去给段凌云。
这辈子,她只想找到子衿,然后好好将他养大成人,恐怕无暇顾及情情爱爱的东西,能为他做的自然也有限。他们这门亲事,终究是她利用了他。
山上,段凌云早早起来了,在屋子后面足足锻炼了一个时辰。刚准备进厨房做点吃食,便看到了穿梭于林木之间的那道纤瘦身影。
心里,下意识地升起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