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小心，我就在这里等您。”

“辛苦。”

诺尔斯大叔手里拎着两桶啤酒，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谁？”

斯特夫声音沙哑，很平静的问道：“是要准备处死我吗？”

“是我。”

诺尔斯大叔走了过去，手中的啤酒放在地上，“诺尔斯。”

斯特夫靠在墙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还有点点血迹，惊异的问道：“诺尔斯？？”

“不用怀疑，这都是受你所赐。”诺尔斯拍开啤酒桶，倒了两杯接着说道：“没想到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吧？”

“确实没有想到，哈啊哈。”斯特夫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只有一具骷髅：“你这个样子还挺可爱。”

他缓缓的贴墙起身，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笑意：“你怎么回来了？”

“你说呢？”

斯特夫走过来坐在地上，双腿盘膝，腰杆挺得笔直：“是来找我复仇的吗？”

诺尔斯大叔沉默片刻，拿起啤酒杯递过去：“先干一杯。”

“你还能喝酒？”

“啰嗦。”

诺尔斯仰头把啤酒从嘴巴处倒了下去。

哗啦啦……所有喝下去的啤酒顺着他的下颚倾倒而下，撒了整个骨骼，印在地上。

斯特夫愣了一下，接着大笑道：“哈哈哈哈，诺尔斯……你……你这是干什么，是要笑死我吗？”

“这不都是你害得吗？”

诺尔斯大叔郁闷的放下酒杯，看着穿体滑落的啤酒感叹道：“以后再也品尝不了啤酒的滋味了。”

斯特夫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不过我想你对不起的人多了，应该也不差我这一个。”

“……是。”斯特夫沉默了许久：“在中央学院的日子，是我人生中过的最开心的时候。有你和罗古两个人在，我从来不去担心什么。”

“哪怕后来咱们在这座遗迹里损失惨重，我也觉得没什么。冒险生活就应该是那样，有风险。”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我害怕和你们见面，害怕让你们发现我变了。”

“你知道吗？那次咱们三个在道奇城喝酒，我真的以为回到了过去。我以为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可惜……”

诺尔斯：“没什么可惜的，既然你知道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那么去做。老加菲尔德真的非要死吗？你的家族那么多人也该死吗？还有这次……”

斯特夫苦笑道：“听我说，诺尔斯，事情往往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父亲大人那次，其实我已经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迟疑着没动手，是我也担心也有顾虑。”

“可是那个时候对莉莉丝的思念，已经让我快爆炸了。我一想到二十年前的晚上，我就忍受不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我对那件事依然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每个人的反应都清晰可见。”

“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动手，和黑暗神殿一起！”

“我杀了他们，诺尔斯，我杀了他们所有人。整个城堡还有加菲尔德家族的军团，凡事不听话的，我全都解决了。”

斯特夫苍白的脸上满是悔恨：“但……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的记忆错了，莉莉丝她竟然是魅魔。格里芬是我和恶魔生下的孩子……你知道吗，当我记忆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奔溃了。”

诺尔斯：“髁嚓髁嚓！？”记忆修改！？

“嗯……不仅我一个人，连父亲大人他们也有。”

“为什么，他们有这个实力修改你们的记忆，为什么还要折腾这么久？”

“这件事……我猜是因为商会，他们需要一个商会给他们提供财富，而我们作为中央大陆排名靠前的商会，就被他们盯上了。”

斯特夫接着说：“后来我也从各地的商会分部看到了那些账目，完全对不上。估计他们已经拿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分红了。”

“哎……这些事情里最痛苦的人不是我，而是格里芬……他竟然能保持这么多年的理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诺尔斯：“……”

“那件事之后，我就联系了灭世会。你知道灭世会吗？”斯特夫不等他回答接着说：“你应该不知道，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接触他们的。”

“他……他们神秘，强大，比黑暗神殿要强大无数倍。”

斯特夫的脸上戴着恐惧：“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都是谁。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的强大，你能清晰的感受到。我当时和他们合作的时候，就只提了一点，让黑暗神殿付出代价。”

“你知道吗？第二天，中央大陆上所有的黑暗神殿势力全部消失，是那种任何人都没感觉的消失。彻底消失！”

诺尔斯大叔：“你确定是他们做的？”

“除了他们还有谁，我拿到了他们的清洗名单。真是……”斯特夫感慨了一番：“这次对不起了，诺尔斯。我没想到会害你，那时候我只想让你离开。”

“你只要离开了遗迹，剩下的事情都和你没关系了。”斯特夫难过不已：“没想到会让你变成这样。”

“你，我，还有罗古。我们三个……还真的和学院里老师说的一样，不得善终！”

诺尔斯大叔：“髁嚓髁嚓？”你还记得？

“当然，我可不会忘了副院长的话，他那个时候就对我们不看好。结果……”

诺尔斯大叔：“原本这次来，我都想好了，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太好了，诺尔斯。”斯特夫大喜：“能死在你手里，总好过被他们那些恶魔猎手杀了强。”

“……”诺尔斯张了张嘴，颓然道：“不了。咱们三个都是可怜人，和罗古相比我们还算是好的。”

“你考虑一下我刚刚的提议。”斯特夫接着说道：“罗古……没想到他会走在我们前面。他是我们中责任心最强，也是最让人信服的人。”

“可惜……诺尔斯，这个世界是畸形的，别看他有着悠久历史，但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早已停滞不前。你看不到任何他的变化，从远古到现在，都是无尽的杀戮，永无止境！”

“是啊。不过……现在也有变化了。”

诺尔斯大叔想到了李斯特，想到了机车，卡牌游戏还有烈火盘】。这些东西就是变化！

“什么？”

“没什么，这个世界确实需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