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2 / 2)云端之上,无法触及的彼岸首页

很快,他就以自己那真诚而炙热的心俘获了女子的心。

他们很相爱,女子做些给人缝补衣服的工作,青年是个画师,靠给别人作画而谋生。

一开始青年还很抗拒画那些艳俗的画作。

但看着妻子疲倦的神色,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放下了自己一直坚持的自尊与初心。

他失去了些东西,但他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他们的生活总算有所好转,起码可以温饱。

然而,故事的开始总是美妙而充满了欢愉,生活中也总是在最初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刺激与美好,但在那欢愉与刺激后面的矛盾与争吵,我们谁也无法避免。

青年如何也想不到,混混流氓没有让他们分来,教会神职人员的诬告没有让他们分开,战争与霍乱的蔓延同样也没有让他们分开。

他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地难关,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地苦难,他们用生命去捍卫与证明那属于双方的爱情。

即便是死亡的威胁,也没又让他们分离。

但是,让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最终让他们分开的,却恰恰是彼此。

那个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彼此。

无论我们愿不愿意,生活与明天总是会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脱胎换骨。

我们本无意改变,但现世往往事与愿违。

这是最艰难,也是最痛苦的一部分。

我们会改变,会变得让对方感到恐惧与害怕。

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去让对方不那么地感到陌生与恐惧。

无论如何,至少我们曾经深爱着对方,尽管我们此刻都已经对对方感到了厌倦与恐惧。

但我们始终是对方生命中那无法忘却,无法剥离的一部分,我们将永远在对方的内心之中陪伴对方。

最终,已经不再那么年轻的青年还是与不再那么美艳的女人选择了分开。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曾经的年轻男子因为战争的余波导致下身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移动。

今天他早早地就在机器人保姆的帮助下起来打理打理自己,穿上了曾经的军装,戴上了那块用自己的双腿换来的荣誉勋章。

听说,今天会有一个记者前来采访他,询问他关于那段动乱岁月的往事。

男子在机器保姆的辅助下梳妆打扮好之后,坐在客厅的自动轮椅上,等待着记者的上门。

也不知等了多久,在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门铃终于响了,机器保姆打开了门,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曾经的面容与眼前的面容逐渐融合,最终合二为一,定格在了眼前。

温润的晶莹之物缓缓滑过脸颊,男人已经很久没有笑了,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拖着这副残缺的身躯活到现在。

而现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活着了,那就是有一天能够迎来此刻。

男子的名字叫方远,记者的名字叫诗槐。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诗和远方》。

至于故事的主角为什么要采用两个外国人的名字,只能说是查尔斯喜欢。

只不过也不知他说的喜欢,是诗和远方,还是诗槐和方远。

一阵悠扬的音乐伴随着震动声迫使查尔斯不得不从创作的状态中退出。

智能机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安德莉亚。

这是他最重要的电话,至少曾经是。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也是。

所有希尔德没有反应很正常,因为这不在希尔德的权限之内。

尽管电话响了起来,但查尔斯并没有立马接起电话,直到希尔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才接起了电话。

查尔斯按下了接听键,但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大概有三秒,智能机的那头才传来了声音。

“查尔斯?”

那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却带着些低沉与些许陌生。

“我在。”

“我还以为这次你又要不接电话了呢。”

“没有,刚刚在忙。”

“你不会是又在写……”那头的声音突然打住,也不知对方是在想什么。

在沉默了一下后,对方再次开口:“查尔斯,我们已经分居九个月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签署离婚协议了吧?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过段时间我有事要来灵敦出差一趟,就那时,怎么样?”

她的声音还是如同过去一样,轻柔而温和。

但此刻,在这温和之中却蕴藏着难以抹去地陌生与距离。

“好。”

查尔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嘟嘟嘟……

没有下一句,电话那头传来的就只有被挂断后的声音。

查尔斯放下了智能机,一时间,所有的欢乐与喜悦都变得索然无味。

查尔斯觉得,自己是时候去面对一切了,正如安德莉雅所说,他不能逃避一辈子,他应该给予她最后轻松的自由与未来。

而不是一直停留在那虚幻的过去,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