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是两个“帮派”感,谁也靠不着谁。
而一楼统共就九张桌子,空起的桌子就位于两“帮派”中间。
而那些人的视线从刚刚一直在看着她,所以也就意味着,她刚刚借钱那一幕恰好被这八个人给目睹了。
降栀:……这就很不礼貌了!看别人借钱也不吱一声,她不要面子的吗?
降栀冲他们微微颔首,随后气定神闲的拉着降暮顶着十六只眼睛的目光坐上中间位置,将手中的银币扔到桌上,一脸为难看着桌子上的三个银币,“就这些钱,只能来三个饼。”
“老板三个饼。”
“好咯。”老板从身后帘子中探出头看了眼降栀,确定了人,下一秒他缩了进去。
真有这么恐怖吗?
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与严肃,所有人安安静静擦拭起自己的武器。
只有,降栀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上的筷子,偏头,见幼崽眼下有一团淡青色的黑眼圈,“你晚上干什么去了,有黑眼圈了。”
幼崽颤动下纤长的睫毛,缓缓抬眼,像在控诉又像在抱怨,“太吵了。”
他都不知道,他出了一趟,身边能跟着这么多苍蝇。
“吵吗?”降栀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晚上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觉睡到大天亮。
蹲在地上的小白欲哭无泪,吵,当然吵啊,而造创吵闹声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祖宗,那些妖明明只是勘查路过,偏偏这位祖宗觉得吵,硬要别人陨落在此。
那爆炸声音吵得妖头痛。
而降栀之所以能睡的如此死,还不是这祖宗用精神力凝出个护罩。
降暮兴致缺缺的趴在桌子上,他伸手抓住降栀的手指,少女手指纤长却透着青涩感,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想洗澡睡觉。”
“吃个饼?”降栀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他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偏偏对上降栀这关心目光,他就没办法拒绝,“好。”
饼送上来,老板连钱都没拿,就跑了。
降栀:“老板,钱还没拿。”
老板声音闷闷的从帘子中传出来,“吃完,你放盘子里。”
“好…好的。”
降栀咬着手中的饼,味道不错,而且还很大。
吃完饼,降栀把三个银币放进空盘中,带着降暮上了二楼,她低头看了眼刻在钥匙上的数字,找到房间号。
又叫老板提几桶热水,两人一妖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就睡了下去。
气氛静谧又温馨。
与之相反的是大厅底下的八人,气氛压抑到极致,一位穿着青色衣服少年收起自己武器,起身往二楼走去。
还未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下,他皱眉,身体往后抑,随后右脚往后退出一步避免与这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视线冷漠的看向挡他路的男人,“让让。”
男人一身腱子肉,他双手环胸看着眼前身形纤细的少年,道:“那个刚来的半妖是你的同伴?”
成年的半妖也有成为神师的,所以在这里见着半妖也不奇怪。
少年脑海闪过刚少女的模样,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那见过,“不关你事。”
他没说不是也没说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其他看戏的六个人自然而然的把他同那个半妖划到一块。
男人才不管这么多,他拿起锤头捶到桌子上,表情凶狠道:“我才不管那么多,但谁要是拖了我的后腿,我第一个让他死。”
少年冷哼声,视线蔑视的扫过他手背,点头,“希望如此。”
随后越过他走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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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亮房门就被人敲响,“起来了起来了。”
降栀睁开眼躺在床上思考三秒,为什么她能睡得这么久,最近是不是睡太沉了?
还没思考出答案,旁边的那床被子中伸出个小脑袋,他睡眼惺忪一副情况外的看着降栀,头发乱糟糟的,小手抓住着被子将它压在自己的下巴下面。
降栀腾出手帮了他一把,“早。”
降暮表情呆萌的点头,打了个大大哈欠,“早。”
幼崽脸颊酡红的从被子中爬出,自己穿好衣服,下床洗漱。
降栀突然有种吾儿初成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该死,自此这小孩睡觉开始和她一人睡一床被子开始,他就独立了起来,越来越主见了。
降暮搞好一切,拿着小红绳走到床边,将手中小红绳递过降栀,“绑头发。”
降栀下床,给他绑了个马尾,鬓角上留出几缕碎发,果然那些大娘没有说错,这幼崽俨然一个矜贵的小少爷。
跟着她可苦了这小少爷了。
降栀搞好带着降暮下楼就只见一个青衣少年在下面坐着,其位置都是空的,估计还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