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推演之后,陈思语被自己得到的结果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也是瞬间明白了陈平为何会心事重重。
“看样子这宇文承平是来者不善。”
有了这个定论,陈思语觉着自己必须主动有所作为才行。
“或许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比较合适。”
带着这个想法,陈思语离开了思南别院,走过狮子峰东麓的羊肠小道,入了洛城西门,取直来到了陈宅的大门外。
此时,恰逢陈员外从吴记福寿铺回来,父女俩彼此一照面,竟是有了些陌生人的味道。
“怎么?今天想起我还是你爹爹了,想起这才是你的家啦。”
陈员外见着自己的女儿,也不过问一下她是否过的安好,反倒是讥讽起来。
听着自己爹爹的讥讽,陈思语反倒是恪守着自己作为女儿的本分,向着陈员外屈身请安,道:
“语儿见过爹爹,见着爹爹身体比刚回来时健朗了许多,语儿也是放心不少。”
陈员外对女儿的关心却是嗤之以鼻。
“哼!当初你选择跟着陈平那小子离开这陈宅,就打定了心思要和我作对,今日见了我又何必上演这假惺惺的戏码。”
说着,陈员外不由是昂起头来,一副轻蔑模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你打小就聪明伶俐,对官场之事也是敏锐得很,察言观色之能力与我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你只身离开了那思南别院,神色看起来也满是慌张,想必也是猜到了我的一些举动,想要有所作为。”
陈思语其实没想过要和爹爹以对手的形式对峙,更没想过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可从自己爹爹那开门见山的话语之中,陈思语也是知道了陈员外是下定了决心要给陈平找麻烦。
若是其他人,陈思语必定不会让对方在口舌之上得逞。
可眼前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爹爹,陈思语也只好深吸一口气,耐住内心的鄙夷之情,回道:
“爹爹多虑了,陈平不过只是担心此事会牵连与我罢了。”
陈员外却是冷哼了一声,有些不信。
“你可别说笑了,我们父女之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官场上的客套话还是免了为好。”
陈思语完全没想到爹爹会真的把自己当作对手看待,不免是心里凉了大半截。
“既然如此,那不知爹爹接下来想如何给思南别院下套呢?”
陈员外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反问着陈思语:
“你觉得你爹爹我会告诉你么?”
说着,陈员外不由深吸一口气。
“即便你能猜中十之八九,但很多事情,只要过程谬之毫厘,结果就会差之千里。”
“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想要做的事情,你大可去猜。”
陈员外说着,脸上竟是露出了得意的冷笑来,似乎自己在和亲生闺女直来直去的阳谋上占据上风这事儿,对他来说十分荣耀一般。
陈思语很不愿意当街打脸自己的亲爹,可一想到自己要是不揭穿亲爹的那点心思,陈宅也会在这场事关朝廷的阴谋之中真正的沦为废墟,爹爹可能也会身首异处,也只好一声长叹,对陈员外说道:
“你要做的,不过是挑拨吴良和陈平的关系,最后利用祝无霜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把陈平要做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说着,陈思语朝着陈员外逼了一步。
那气势威压的样子,竟是让经历过数十年风吹雨打,见过无数场面的陈员外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但陈思语的话并没有说完,她一边走向自己的父亲,一边继续说道:
“只是爹爹你有没有想过,你所作的事情,不过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