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虞锦方觉得身上暖了些。
许是喝了那碗姜汤的缘故,气血顺畅了很多。
虞锦站在窗前往外探了探视线,夜色虽晚,但离宵禁时分还有些时辰。
此时,宫宴应当尚未结束,而自己和作为丞相的周以洺就这样离宫了。也不知道宫中现在如何了,外祖父和阿兄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
还有采薇,采薇不知道有没有事。
赵承逸,好得很。那就看看尊贵的太子殿下能在那个宝座上坐多久......
虞锦手心攥紧,掌心的疼痛时刻警醒自己,唇边不由溢出一声嗤笑,心底盘算着接下来要落的棋子。
听得屋外男子沉声低语:“她可喝了?”
月牙清冷的声音恭敬答道:“回禀主子,喝了。”
周以洺满意地应声,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问:“虞姑娘可收拾妥了?”
虞锦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思,理了理衫裙,走到桌边坐下,柔声道:“都好了,相爷直接进来便是。”
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随着声音一同而来的是男子高大的身影。
虞锦倚着窗柩站立,冲进来的人屈膝一礼:“相爷。”
周以洺朝她这边扫了一眼,目光掠过她还稍有苍白的脸庞,嘴角不自觉扯了扯,尔后毫无波澜地坐到桌边:“受凉了还要吹风?”
他似是随口一问,听在虞锦耳里没带多少关切的感情。
虞锦抬手掩住衣襟,顺势将窗户关上,缓步行至周以洺对面落座:“相爷教训得是,虞锦应当珍惜相爷救回来的这条命。”
说话间,眼神控制不住地去观察周以洺的表情。
男子面若冠玉,眉毛偏生生得英气,使得容貌在他身上竟然不显一丝女气。
此时,他嘴角带了丝微微的弧度,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虞锦有些琢磨不透,这个人在她所有的认知里都没有让她真正读懂过。
“瞧什么?”
视线被周以洺抓了个正着,虞锦慌忙收回目光,低头去看桌上茶盏的花纹,找补道:“见相爷生得好,如见天颜,一时间竟然入了迷,还望相爷海涵。”
周以洺手指摩挲着掌心握的那枚玉牌,低低笑了出声:“如此?竟是在下之过。”
虞锦心中忐忑,一根弦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