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旖旎过后,夏予真的听话了。
陆淮钦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抗拒。甚至是贪欢之时,她都乖巧顺从。
又一夜大雨随风止,夏予将卷帘拉起,由清风穿堂过,将充盈室内的味道吹散。
陆淮钦将人拉到怀中,揽着她的腰看完被打断的几分奏折。
末了,问:“在济仁堂做事,可累?”
“就是挑拣药材,怎么会累。况且刚进城就认识张大夫,他对我算是照顾。”
陆淮钦指尖轻叩桌面,良久才问道:“你总是从济仁堂拿些药材回来?”
“是。”
“那些药材……”陆淮钦顿了叩桌的手,“听说可以制出十几种毒,最烈的,直接毙命。”
夏予这才注意到,凡是自己沏的茶,陆淮钦一口都没喝过。
再细看,屋内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夏予的心沉到谷底,她以手攀向陆淮钦的脖子,软声道:“你怕我毒死你?”
“你不敢。”
夏予弯唇一笑,“那你不喝我沏的茶做什么?”
“沏茶的手艺太差,糟蹋了好茶叶。”
夏予又是一笑,“还有十日就是你生辰了。”
“嗯。”他显然不太在意。
“我给你绣荷包,要这些药材放里面,养神用的。”
陆淮钦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用了些力,惯常不笑的脸隐约能看出一点笑意。
夏予试探地想要吻他,却被他躲开。
正在夏予纳罕之时,陆淮钦却突然将人抱的更紧,他脸色放霁,声音都不负往日低沉,“累了,不折腾了。”
夏予失笑。
看来当个皇上确实累的很,不然当年食髓知味日日不知餍足的人,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淮钦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也有些失笑。
他虽早熟,可年少十分初尝情爱,自然显得有些不知节制。如今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已然褪去最后一分青涩。
“朕和你说件事情。”
“你说。”
陆淮钦默了一会,徐徐道:“朕实实在在就你这么一个女人。”
突然而来的暗示让夏予不知所措。但她却是有点信。
因为陆淮钦那方面确实有疾病,还是夏予给治好的。但貌似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病,夏予追问缘由,他也不肯告知。
按他这般说,后宫三千佳丽他都未碰,太子也不是他的咯?
头一次见替他人做父,还这般淡然的。
“想什么呢?”陆淮钦掐了掐她的腰,示意她收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夏予却笑的越发放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在伤害她的人身上寻到一些快感。
外头的何幸听了这声音,都不太好意思喊陆淮钦,可他确实有要紧的事情。
敲了两下门,陆淮钦听到声音便示意他说。
“陛下,太子殿下恶疾又犯了。”
“去找太医便是,寻朕做什么?”
“太子殿下说……他要寻母亲。”
陆淮钦眉头拧了起来。
夏予闻此,故意恶心陆淮钦,“你儿子得病呢,快去看看吧。”
“你想不想知道他父亲是谁?”
“看时间,皇后娘娘未进宫就怀了孩子,那孩子的父亲,不会早就被你……”
陆淮钦一下便知夏予会错了意,他有那么一刹那要把陆时谦的身份说出来。如今看来,是不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