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
“哼。”李袭夜嘲讽出声,“好啊你,连你也在背叛本王?”
从胡善那日将事情讲给洛白芷听后,他便知道这一日迟早要来的,但他不悔。
“请王爷责罚。”
“你未经本王意擅自动用阁内人为一罪;将本王密查之事告知外人为二罪;知错不尽早请错为三罪。本王按哪条罪来责罚你?”
胡善闭眼听李袭夜细数他的过错,默默咽下,只是多久来积压的一些事,仍是不吐不快。
“王爷,王妃真心待您,您切莫要凉了王妃的心啊!”一口一个外人,王妃何曾是外人!
“你倒是挺为她说话。”李袭夜望着手中厚厚的一沓信,扔在了桌上,地上,身手轻巧地从藤椅上起身,双手插啊在腰上,围着胡善踱步。
洛白芷挑开门帘便见着了这一幕。李袭夜乌发尽散,一身凌驾于万人之上的肃杀之势,氤氲得整间屋子气温骤降,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决不允许外人忤逆半分。
胡善眼尖地发现幽暗门口处晃出一袭白光,他机灵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随意捡起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一封信,假意欣喜:“王爷,这儿呐,这儿呐。”
主仆二人背对着洛白芷,洛白芷看不清李袭夜的面色,内心此时凌乱不堪,他?
一室寂静。
李袭夜插啊在腰上的那只手缓缓落下,慢吞吞在胡善挤眉弄眼中接过了信。
盯着他的一双眼,幽幽道:“去领罚。”
胡善默不作声出去,路过洛白芷身边时还投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表情,然后又将跟在洛白芷身边的茴香带走了,室内仅剩两人。
洛白芷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好半晌,清清嗓子,唤了句:“王爷?”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淡,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坐。”
坐?洛白芷歪着头四处看了看,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方四角桌,一个他常坐的藤椅,还有藤椅旁她前段时间搬来的一个小矮榻,也是奇怪,居然没被扔出去,什么都没了。
洛白芷掀起衣裳裙角,就着小矮榻乖乖坐了上去,双手托腮恨不得将李袭夜的背瞧出两个窟窿来。
最终还是洛白芷败下阵来,原因无他,她的脖子酸了。
“你不开心吗?”这番光景,鬼都知道他不开心,洛白芷还是明知故问,试图引起他的回应。
男人自顾倔强,隔着支摘窗望向远方。
洛白芷没得法子,从衣裳口袋里摸出一块小狗糖,笑嘻嘻说:“给你糖。”
男人身影动了动,犹豫地转过身,望向女人小手高高举起,安静地躺着的一块小糖。
李袭夜结了冰的面色陡然破裂,步伐踟躇,将一小块糖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他忽然朝着那块糖咧开嘴笑了,笑得胸腔闷闷作响,洛白芷被这莫名的笑声弄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想逃。
“王爷若是无事,臣妾……先走了。”
话毕,洛白芷匆匆站起身要走,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将她狠狠拽了回来,还未反应过来,洛白芷已惊觉自己稳稳当当被按在了藤椅上,这是他第二次坐这个藤椅。
一股清淡的冷香夹杂苦药味迎面扑了上来,近在咫尺的一张笑颜,他的长睫忽闪忽闪,目光如炬。
“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