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玩了,打不过小师弟。”
这玩意看上去不累,但是很费脑细胞,元桃一放松就觉得无比疲惫,耍赖似的往后一倒,躺在了沙滩上。
天上的星星很稀疏,远处海平面上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应该是快要天亮了。
元桃觉得十指酸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以为是操纵小人的后遗症,于是随口问李霜城:“师弟,你的手麻不麻啊?”
“不麻。师兄可是累了?”
“唔……”元桃将其原因归结为自己不擅长练剑,也没多在意,只是觉得肚子又开始饿了,只好喝点水充饥。
于是他将之前过滤好放在叶片里的海水取出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李霜城也跟着他并排躺在沙滩上,听他在自己耳边喝水的声音。四周很安静,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他低声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元桃喝光了水,感觉肚子虽然好受了点,但手指头实在难受。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突然没由来地感觉一阵心慌,两条胳膊怎么摆都不舒服。
“这样和夏师兄两个人生活在孤岛之中,没有人来打扰,能潜心修行……很不错。”
李霜城的声音低沉磁性,像催眠曲一样好听。
“哈哈,师弟还真是喜欢修练呢……”元桃心想我可不喜欢,一天到晚闭关修练多没意思,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玩吗?
元桃觉得又饿了,于是又取出海水喝了点。
李霜城这才发觉不对劲:“师兄,你在喝什么?”
“海水啊……”元桃有点喘不过气来,声音有气无力的,“没关系的,这海水我过滤过的,不会吃坏肚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觉得心脏骤停了一下,钝痛敢刺激得他无法呼吸,难受地翻过身,趴在地上无助地粗喘着。
一双皂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美人,你可真是大胆,本王的血也敢随便乱喝。”
李霜城不知道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换回了新郎官服饰的油蛟。他正饶有兴致得蹲在元桃面前,观察他的脸色。
元桃此时还穿着那套伴娘裙,胸口的布料随着他的喘气起伏着,能隐约看到藏在阴影下的肌肉线条。油蛟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啧啧”叹道:“我先前怎么就看走了眼,觉得那个暴力狂比你美呢?如今我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让如此明珠被埋没,真是该死。”
说着,他伸出不安分的爪子,捏了捏元桃的肩膀,活像在挑选一块肥美的五花肉似的,还相当刻意地舔了舔嘴角:“美人横卧邀约,岂可辜负?只可惜,现在还不能享用你。我估计那个暴力狂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我得快点解决掉他……”
元桃现在已经浑身麻痹,无法动弹,李霜城也不知道被他关到了什么地方,他只好耐着性子,强撑着试图用对话拖延一点时间。
“大王……打算如何……解决我师弟?”
“嘿嘿……美人,你的身体真漂亮,不如借给本王用用吧?”油蛟一双竖瞳盯着元桃看,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那暴力狂虽然难缠,但他一定不会对美人下手的……”
元桃突然奋力挣扎起来,被早有准备的油蛟一把按住,像一条溺水的鱼一般挣扎不得。油蛟长腿一跨,直接骑在了元桃的背上,笑道:“美人别激动,你喝了本王的血,不论如何也逃不开本王的。本王也好久没有借用别人的身体了,你能被我看中,也是你的荣幸……”
元桃只觉得一只尖锐的爪子摁在了自己的后心,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拉扯感,仿佛他的肉身像是个面团似的,被人掏出了一个口子,而那条油蛟就要钻进去,鸠占鹊巢。
元桃愤恨地想:这张皮还是他捏出来接近大佬的,怎么这油蛟这么懒,盗用他的皮。
难道他自己就不会重新捏一个吗!
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自己的作品被人盗用的痛苦感,元桃恨得牙痒痒,连被封印住灵力的经脉都有些松动起来。
油蛟一只手已经钻进了元桃的后背之中,突然他听见脚边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低头一看:“这是什么?”
他将脚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纸折的兔子捡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
突然,那纸兔子光芒大盛,一股足以能够割破人喉管的冷风猛然扑向黑蛟,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宛如地狱恶鬼的低语:
“你要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