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妘雾照常回二班上课,她坐在教室最里侧最后一个。
班上是两两同桌,妘雾边上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昨晚图书馆的事有二班的人撞见,见到妘雾走进来,班上不少人多看了她两眼,但是依旧没人会和她多说一句话。
妘雾垂眸,视线落在书本上,并不在意教室里的动静。
她的位置紧挨着墙,照不到太阳,也没有窗户,显得那一块都很阴暗,周围似是立起了一道无形屏障,将他与其他人隔绝开。
二班的班主任姓方,叫方文丽,正在分发上一次月考的试卷,并按考试成绩依次念名字与分数。
最后一名是妘雾。
方文丽毫不客气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有些人呐,现在该清醒了,鸡就算挣扎出了鸡窝,也是飞不上枝头的,为什么非要不要脸的拖大家的后腿呢,德行败坏,还没出社会,就知道以后会是个败类。”
方文丽颧骨突出,长相刻薄,掐着嗓子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尖又细,很刺耳。
她话里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小到周考,月考,大到联考,方文丽每次都会极尽奚落妘雾。
在她看来,妘雾既没背景又没家世,脑子还蠢,每次考试都拖自己班级后腿,要不是自己倒血霉碰到她,一个眼神都不屑给。
说完妘雾,她立马换上了一个自认和蔼的笑,开始一一点名夸奖班上家世好的学生。
哪怕家世好的学生成绩不好,她也能给你变着法的夸出花来。
妘雾安静的翻书,一点点回忆起高中的知识点与当年的高考题。
其实她成绩很好,只是转入东墅后,极不适应更加新颖深入的教学方式,加之周围的环境,才会一落千丈。
从头开始将高中的知识捡起来,对现在的妘雾来说,难度不大。
她看的很快,第二节课下课整套高中数学就已经翻完了。
图书馆里没教训到妘雾的彭桦桦上课时就一直在看妘雾。
见她一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模样,觉得无比可笑。
趁着大课间,彭桦桦一脸凶煞的走到妘雾身边,打掉她手上的书。
“死哑巴,你不仅哑,你还瞎,还聋吗?”
“废物还妄想能学出个什么名堂来吗?乖乖给我叫爹,叫爹就考虑考虑教你。”
妘雾弯腰去捡书,平静的将书页擦干净,再将褶皱抚平,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彻头彻尾的漠视。
周围有人观望着这边的动静,被无视的彭桦桦觉得难堪极了,她下意识就准备扬手打人。
赵昌明听到动静瞥去一眼,他只看到一个侧脸,轮廓美好,肤色洁白。
赵昌明顿觉心痒痒,“彭桦桦,和她计较干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
彭桦桦手僵在半空中,转头看向赵昌明,继而又将视线移到许茶茶脸上。
许茶茶的视线在赵昌明和妘雾身上来回转,脸上不太好看,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回过神后,许茶茶勉强弯弯唇。
“是啊,桦桦,妘雾同学没有爸爸妈妈,哪怕为了照顾好捡垃圾的爷爷,也应该好好学习,把握住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不要欺负她。”
看似善解人意,实则句句戳在妘雾的痛处上。
没有家世背景,成绩还是垫底,还能引人联想妘雾是通过某种不光彩的手段才进来东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