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小二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拖把。
看到景其殊,小二一愣,又退回去看了看门口,这没走错门啊,怎么忽然多了一个人。
珩容是一个人来开的房,他正在写信,头也不抬道:“他是我朋友,暂住一夜,明日就走。”
“好嘞。”小二很快反应过来,拎着拖把进了门,冲景其殊笑道:“这位客官,您往旁边让让,小的要拖地。”
景其殊只好后退几步,小二动作利索,很快拖到了景其殊脚边,景其殊只好再退,身体不小心撞到了珩容身上,珩容的墨洒了,抬头无奈地看他。
景其殊手足无措,眼神可怜地看看正埋头拖地的小二,再看看珩容,那意思很明白,是拖把先动的手。
珩容只好起身,拉着景其殊绕过桌子,来到床边,将他摁在床上:“坐在这儿。”
景其殊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珩容又回去写信。
过了一会儿,景其殊忽然感觉双腿发热,他心道不好,灵丹的药效要过了。
小二拖得起劲儿,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景其殊捏着自己的衣角,扭捏了一会儿,咬牙唤道:“珩容……”
他声音很小,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撒娇,刚才还埋头拖地的小二一点都不懂事儿的抬起头,看向景其殊。
景其殊更窘迫了,他僵着身子不敢动,正在与自己的鱼尾抗衡,只好更可怜地唤了珩容一声:“珩容。”
珩容终于抬起头,景其殊脸色发红地坐在床边,整个人说不出的僵硬,他一愣,很快明白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纸笔,快步走到床边:“你累了,要睡了吗?”
景其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怜巴巴地配合着点了点头。
珩容蹲跪在床边,伸手为景其殊脱掉脚上的鞋子,将他已经僵硬的双腿托到床上,展开被子盖好,又放下了床帐。
动作流畅,一点也不难为情。
旁边小二目睹这一切后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两个人要住同一个房间,原来如此。
珩容做完这些后,才转头对小二道:“已经很干净了,多谢,我朋友要休息,你可以去别的房间打扫了。”
小二一脸了然,连连点头:“是,小的明白,已经脱完——不是,已经拖完了,这就走,这就走。”
他将最后一小块地方收拾干净后,拎着拖把水桶离开了,珩容跟在他身后将房门上了锁,这才回到床边,将床帐掀开一小块,却见景其殊正蒙着被褥在脱裤子。
动作笨拙。
见珩容看他,景其殊的动作瞬间僵住,红着脸抬头,闷声道:“干嘛。”
珩容失笑,将床帐重新合上,低声道:“小二走了,你脱吧。”
景其殊:“……”
奇奇怪怪的。
景其殊红着脸把裤子脱了,刚放好,双腿就控制不住变成了鱼尾,这床只有两米多长,双腿化成鱼尾后,根本放不开,尾巴尖儿从被褥另外一端露出来。
景其殊郁闷地晃动了两下尾巴,珩容白天说得很对,他不应该去管莺歌和钱夫人的闲事,还是快点把他的鲛珠找回来吧,老是这样,可怎么行。
与尾巴尖儿缩回被褥里后,景其殊就掀开了床帐,郁闷地对外面说:“我好了。”
珩容也写完了信,拿过来,交给景其殊看。
景其殊扫了两眼,措辞合适,寥寥几句就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还顺便帮他隐瞒了寻找鲛珠的事情,只说是搜查幽冥道时的意外发现。
景其殊很满意,随手将这封信叠成纸飞机状,指尖冒出灵火,火苗很快吞噬了信纸。
不出一刻钟,这封信就会出现在宣怀瑾的桌子上。
珩容却没走,在景其殊身边坐下。
他低声道:“给我看看你的尾巴。”
景其殊一下就捂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珩容哭笑不得:“我只是想看看你吞食灵丹后,一切是否正常。”
抽取自己的真力给别人服用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真龙之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消化的,景其殊服下灵丹后化出人腿的过程很痛苦,他看出来了,他怕这丹药给景其殊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说话时心思是很单纯的,只是担心景其殊而已,被景其殊捂被子这一个小动作一打断,珩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
景其殊更是面红耳赤,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红着脸掀开被子的一角:“没什么,挺正常的。”
藏在被褥下的鳞片平整光滑,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珩容伸手摸了一下,比他记忆中软,用被子捂得热乎乎的。
景其殊却被摸得颤抖了一下,一把就将被角给捂死了。
他耳垂发烫,瞪着珩容:“别乱摸。”
珩容:“……”
鲛鲛,你的鱼尾巴我都摸过无数次了,每一片鳞片我都碰过了,你现在才跟我说,别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