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馆长会不会太严苛了些。”秦珂品尝着抹茶。
“严苛一些她才会进步。”
“这样么?”秦珂面瘫道。
穆生突然又起身,旁边跪候的小丽身体微微一抖,然后他只是去架子旁打开装裱金箔的壁龛,里面供奉着他已过世的妻子,贡品有水果、零食,以及两瓶白瓷清酒,更多的,则是塞得慢慢的小罐茶包。
他将壁龛遗像旁的证书取下。
再返回茶桌。
流露出孩童才有的那种迫不及待分享,实则炫耀的心思。
展示道:
“我妻子在茶道上的造诣比我高。”
“这是她在H国,国家级赛事的奖项。”
“这是她在樱花国,无我茶会上的奖项。”
“这是她在……”
“是她在……”
奖项很多,他很自豪。
秦珂恰到好处的赞美:“您的妻子,无疑是个优秀的茶学家。”
“茶学家!”
穆生瞳孔放光:“没错,她是学者,他对于茶方面的热忱甚至比我高,她一生致力于茶学、茶道和茶礼的研究,她自成一派,她真的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不论思想,亦或肉体,都是最干净的,只有我妻子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茶学家!”
肉体干净。
以成年人的视角看,秦珂不免产生联想。
不过,紧接着,对方的话。
石锤了,自己并未想多。
“我还是处男。”
穆生像在说一个理应如此的事,音调平淡道:“从我和她结婚起,我们就决定,互相不碰彼此,柏拉图一生,只为了不亵渎茶道这份神圣的信仰。”
“噗嗤。”
高雅琪忍不住笑喷了。
“很好笑?朋友。”
穆生手在发抖,眉生黑线。
“哈哈哈哈哈!”
高雅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我没控制住…。”
“抱歉,她这儿有问题。”秦珂指着太阳穴,略表歉意:“穆馆长,谅解下,我能理解您和您妻子对茶的挚爱。”
穆生握紧茶碗的手,随着心情平复而松懈。
他饶有兴趣问道:“不知秦先生,喜欢哪款茶。”
“黑茶。”
“喔?”穆生思索道:“哪款黑茶?”
“普洱,熟普。”
“生普呢?秦先生。”
抿了口抹茶,秦珂淡淡道:“生普应该属于绿茶吧,穆馆长,我对绿茶没有太多兴趣。”
“您跟我妻子口味很像啊,她也独爱熟普,专喜那醇厚滑腻的滋味,我想我的妻子如果见到你,真的会很喜欢你的,秦先生的手,很灵巧,很适合专门用来钻研抹茶道。”
秦珂挑眉。
若能见到我,那是人是鬼呢?
意识到对方话语中的歧义,遂表示道:“穆馆长,可不要思恋成疾,郁郁寡欢,最后阈值崩溃成病人啊。”
“不会不会。”
穆生摆摆手,自如道:“只是感叹一下罢了。”
穆生搬来遗像,立在茶桌上。
相片中,他的妻子淡雅清冷,平和如煦,庄重温婉。
先论外貌,绝佳。
后轮气质,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