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和面前的孔瑶杠上几句，告诉他：他之前虽然闹的动静大了些，但根本没有半点私心！

这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他哪里懂得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在哪！

这家伙不过就是个胆小怕事，缩在燕都学苑里怡然自得的匹夫，竟然也敢教训他？

一道道强烈的念头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开口争辩，但李正还是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现在说什么为国为民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在被抓以后，甚至连师妹都差点搭了进来！

孔瑶严肃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说说，错在哪里？”

一时间，李正额间见汗，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只想现在就抓起笔，挥毫文字，痛骂这胆小怕事的孔瑶一番。

但最后，李正还是用左手捏住了右手手腕，抬头看向孔瑶，老实答道：“公明有三错。”

“哦？”

孔瑶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李正顿时面色一正，沉声道：“一是错在不自量力，妄图以一己之力，微末之言，改变人心，此为以卵击石之举。”

“二是错在识局不明，大张旗鼓地状告官府、击鼓鸣冤；却没想到官官相护，全无重视，以至于雷声厉而雨点小，此为不识时务之举。”

“三是错在空口无凭，公明虽足遍山野，亲眼所见文运不振、民智未开，山野精怪、为祸一方的景象，但却未能想到这燕都之中，处处歌舞升平、粉饰太平，此中之人尽享安乐，不知外界之苦，自然会无视公明之语，此为无病呻吟之举！”

一字一句，说得字正腔圆，李正的声音振聋发聩，相比起说服孔瑶，反而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慢慢地，右手的颤抖变得不再那么剧烈；再看孔瑶时，意外地发现他此时竟然已经愣住，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