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说了什么,挂了电话,田恬颓废地瘫在椅子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啊!”
“怎么了?”许清让问。
“呜呜呜,我得走了,有部戏的导演正好在这里出差,有个角色,想找我谈谈。”说着,田恬拿起包,恋恋不舍地挥手。
许清让:“这是好事,快去吧。”
“嘤,那你们吃好,我就先走了。”
江又夏也朝她挥了挥手,虽然田恬很惨,但是……打住打住!
“你很高兴?”许清让凉凉开口。
江又夏极力压制,但一开口就暴露了,“害,哪有!”
许清让又道:“那不高兴就别吃了,回去吧。”
“别呀,菜都快上来了。”江又夏自发坐到许清让对面,把碗筷摆好,然后撑着头看她,目光不自觉变得灼热起来。
许清让偏头看着外面,只露出一个侧脸,没一会儿,她耳根浮上红意,是热的。
狭小的房间里空气逐渐躁动起来,江又夏呼吸一紧,昨晚那个吻很合时宜地在脑海中浮现,她胡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却见许清让看了过来。
“那是我的杯子。”
江又夏哦了声,然后又喝了口才放下,“那你喝我的?”
许清让楞了她一眼,把杯子抢了回来,就在这时,服务员敲门,把菜送了进来。
“放这儿吧,我自己来。”菜上桌,江又夏站起来,拒绝了其他服务,“好了,谢谢。”
包间里又剩下两个人,江又夏起身布菜,先给许清让舀了一小碗浓汤,又把牛排切好,送到许清让面前,然后才坐下来吃饭。
许清让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
与此同时,饭店外两道目光投向了她们的窗边。
“那是许清让吗?张姐,你看!”唐飞白拔高了声音喊道。
张姐顺着唐飞白指的方向看去,“许清让?我看看……真的是她!哦,对了,她电影里有几场戏要在这里取景。”
“那她旁边的那人是谁?”唐飞白紧紧盯着窗内的两人,明明她们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他就是感觉两人的氛围很奇怪,许清让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应该是田恬吧。”张姐道。
“不!不可能是田恬!”唐飞白眉头皱起,然后掏出手机拍了张照,“我在片场见过田恬,这人绝不是……”
“好了,你管她是谁?跟你有关系吗?”张姐不耐烦道:“快点吧,等会儿安导就该走了,你还想不想要那个角色了?”
唐飞白最后往窗边看了一眼,沉声道:“当然。”
“这个吃太多会腻。”江又夏把许清让的盘子端走,给她换上水果,然后埋头一阵风卷残云,悉数消灭了个光。
一顿饭吃完,江又夏已经撑得站不起来了,许清让看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活该!”
“我都起不来了,你还骂我!”江又夏捂着肚子,指着桌上的空盘子,“又不是我想吃这么多的,是它们勾引我。”
许清让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继续瘫着吧,我先走了。”
“等等,让我缓缓,我很快就好。”
“快点。”
江又夏连忙点头。
坐了一会儿,许清让问:“好了吗?”
“差不多了,但就是有点……”江又夏伸出手,“你拉我一把就好了。”
许清让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挎上包就走。
“诶,等等我,真的很撑……”
出了门,江又夏跟在许清让后面,时不时发出一声哀嚎,“肚子真的好疼,嘶……感觉要撑破了。”
“你再叫等会儿就自己回去。”许清让放慢了步子,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江又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这儿风景不错,咱们在这儿消消食,等会儿再回去行吗?”
四周都是独栋的居民楼,能有什么风景?
许清让看了一圈,见附近都没药店,默许了江又夏的提议。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漫无目的,晚风有点凉,但好在两人裹得都算严实,倒也不觉得冷。
江又夏看着旁边的人,心念渐起,慢慢靠近,两人手肘时不时碰在一起,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冷吗?我兜里暖和。”
许清让头也不偏,“不冷。”
“哦。”
小小的街道错综复杂,两人不约而同,没有方向地走着,偶尔交谈一句,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天地间仿佛都静谧下来,只剩下她们两个,然后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浇花的老妇人忽然看了过来,似在确认什么,她戴上眼镜,片刻后,放下水壶,朝她们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