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恼火的要死,周围村民撞了邪似的看李谣,砍脑壳咋躲了起来,还知道还嘴了哩,偏李正没有察觉到,粗鲁地要去拽李谣。
李谣又没让他得逞。
李谣没有着急回家,她想李正总归要点脸,当着众人的面,只要她不同意,李正干不出强行掳她回娘家的事。
土地。
不在是共有的,即将变成私有的。
有办法能多分一个人头的地,谁能不行动起来。
李谣低估了李正对土地的执着,李正还把李谣当成傻女,总以为他能快李谣几步抓住李谣。如今的李谣行动敏捷,回回没让李正得逞,被李正压的火气猛地蹿的老高,抓不住李谣,就推李谣。
眼看李谣的肚子撞到桌角上,在紧要关头,李谣突然转身,腰后窝撞到桌角。
有人一阵后怕说还好还好。没等到李谣松口气,腹部阵阵剧烈疼意刺激她的大脑,她还感受到温热的湿意。他们刚才替李谣庆幸,发现李谣脸色不大对劲,心又提了老高,估计李谣动了胎气,看样子孩子要提前出生。
王秋华跺了一下脚,挤到前面托住李谣:“来几个人,扶她回家。”
有人喊杜梅,杜梅正在和妯娌说话,听到来人说四儿媳要生了,她冲了过来,骆清川媳妇也匆忙跟了过来。
有经验的老太太看出李谣这胎生的急,恐怕没到家里半道上就生孩子,便说了出来,主要给杜梅提个醒。
生孩子忌讳多,附近住的人没有人喊李谣到家里生,担心招了晦气甩也甩不掉。杜梅也知道大家忌讳什么,就算附近住了丈夫的堂兄弟,她始终没有跟丈夫的堂兄弟开口。
“铛铛——”
“梅子,你家四小子。”
“二四,谣妹在这里,要生了。”骆谦在他这一辈排行二十四,老一辈的老太奶、老太爷爱叫他二四。
附近好几个村来了干部,都在热火朝天统计人口数据,打家具那家好心收养兄弟扔到山里的女娃当做亲生的养,因为分地,他兄弟带上媳妇的娘家兄弟打上门要回女娃。他师傅说今天做不成活,叫他和两个师兄弟先回来,他自己留在那里看情况。
骆谦回家得经过大队部,瞥了一眼火热的登记场景,刺溜蹬脚踏过去,回家带谣妹过来上户口分土地咯。
听到谣妹在大队部,还快要生了。骆谦脚踩空,车把乱晃,一头扎进了沟里。
骆谦扛着洋车爬上岸,脱掉汗衫拧干水,火速擦了车后座,跨上洋车闯进人群,把李谣抱到洋车车后座上,就要去镇上。
文子、修子、莹子都在镇上(公社)卫生所生的,没道理生这个孩子不去镇上卫生所。
老太奶这一辈绝大多数抽旱烟,烟瘾不比男人小,无论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烟杆。有一个本家老太奶抽出烟杆捶骆谦:“赶紧回家,别在半道上孩子头出来了。”
杜梅钻空子坐到二八杠上,焦急道:“别耽搁时间,回家。”
“哦,哦!!!”骆谦单手骑,骑的又快又稳,另一只手伸到后面牢牢地护住李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