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你奶一点都没改,心眼偏的没边,拿扁担抽咱们三家,谁躲还嘴,就哭喊咱们三家欺负老人。”杜梅还好,老头老太就没待见她家,她大嫂、二嫂恼火死了,这段时间她们把老头老太供起来,老头老太不讲道理偏袒四房,朝她们身上抹黑,她们气的不让老头老太进她们家的门。老头老太放话,谁先求他们进门,他们就把地给谁,大嫂、二嫂不知咋滴,找村长过来,她们每家养一个老人,拜托村长写下凭据,叫老头老太按手指印,老头老太死活不按,四房两口子嚷嚷哥嫂不信任老头老太的人品,大不孝,老头老太跟四房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骂大媳妇、二媳妇不孝。
“三家加上老头老太从昨天下午闹到现在,还在闹。”杜梅不想呆在家里听他们闹,过来给李谣搭把手,聊了一会儿闲话,说,“洋镐我拿去用,用完给你拿过来。”
“嗯。”李谣知道的,婆婆家的农具全被她三个儿子拿走了。
“文子,别出去玩,你妈有啥事,去菜地喊我。”
骆筠文回:“知道了,奶。”
杜梅已经走了老远。
“妈,我们到院子里玩。”
“去吧。”
骆筠文打头阵,骆筠修牵着妹妹出门,忽悠妹妹当鬼,骆韵莹挺着小胸脯表示自己知道,她蒙住眼睛,二哥喊藏好了,她就去找人。
李谣听着修子气急败坏说莹子耍赖,莹子大声反驳自己没有,笑出了声音,突然,她的心一阵慌乱,一定有原因,李谣始终想不起来。
“分地了。”
“分!地!了!所有村民到大队部集合。”
一阵欢呼,大家争先恐后朝大队部跑,生怕跑慢了,分不到好地。
“谣妹,分地了,你家怎么弄?”杜梅扛着洋镐,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已经传到李谣耳朵里。
“骆谦叫村支书帮忙看着分地。”李谣解释骆谦不让公婆帮忙,担忧他哥他嫂子干出给公婆添堵的事。
“……也好。我回家看你爹,不在家就在大队部。”杜梅放下洋镐,飞快地跑出院子。
村里瞬间安静的不得了。
三个孩子不在外边玩,进屋坐着,李谣拿三块糖给孩子们,自己坐在一边,感受心脏剧烈跳动,急促的呼吸声。
关乎是否能改变命运的等待,最煎熬。
李谣不清楚自己等了多久,村支书骆清亮喊:“谣妹,你家七个人头的土地分下来了,二四回家,我带他去地里看你家的地。”
“好。”耳朵里好似设置了好多屏障,好的回音一重接着一重在李谣脑袋里荡开。
一家七口的地终于分了下来。
她看到了改变。
看到了希望。
李谣现在还不清楚她家的地虽然不是每一块地挨在一起,但是相隔不远,好些人这块分到几分地,和临村相邻的边界分到几分地,总算有分到在一起的几亩地,但是离家比较远。她家地多,还凑巧都在一片,惹得一些人心里不服气。
要不是上面来人主持分地,他们都要怀疑村支书骆清亮收了骆谦的好处。
骆清池眼珠子滴溜转,要不是骆谦那个小鳖犊子昨天来那一出,今天大哥一家、二哥一家家里不留人,全去看分地,他爹他娘在家里就拿了大哥、二哥家的钱。既然骆谦断他财路,不给骆谦找麻烦,像话嘛。
不就是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小年轻开傻子几句玩笑,骆谦就不跟人家来往,这些人越过越穷,越过越没有出息,骆清池不信他们不恨骆谦。
骆清池从他亲叔家顺了两把花生,找骆谦以前的兄弟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