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外倾洒进来。床头的手机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闹铃声。
姜晚轻车熟路地伸出手把闹铃关掉,半晌才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纱在整个屋子里欢快跳跃,显然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当然排除掉姜晚明显的头痛的话。
摸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姜晚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头痛,昨晚自己干什么了?
回忆之间,一个红酒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晚饭,红酒…
是了,昨晚为了感谢顾择送团团去医院,自己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
顾择落桌后问了句,“菜这么丰富,团团的病也快好了,要不要喝杯红酒庆祝一下?”
自己当初怎么回答来着,哦她也觉得自己的美食足够配红酒,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喝着喝着,一杯不行,还让顾择给自己续杯。
自己喝了几杯来着?
头怎么会这么痛。
可惜记忆到让顾择给自己续杯的地方就断了,后面都是一片空白,姜晚使劲揉了揉额头,想不起也不打算勉强自己了,准备先洗漱,一会见到顾择问问他就是了。
另一个房间。
顾择洗完澡出来,打开衣柜。
一件衣角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印入眼帘,挂在一众熨烫完整的衣服之间,格外显眼。
那天晚上回来发现自己穿了这么件衣服,开完了一整个会,他简直没气笑,随手丢进垃圾桶后,不知道后来为什么鬼使神差又给捡了回来,还挂了起来。
顾择揉了揉眉。
脑海里闪现出昨晚的那个吻。
笨拙,猝不及防,可是意外地没有熟悉的疼痛感来临。
那个没有疼痛感降临的吻,是预示着有什么改变了吗?
顾择眸色暗涌。
姜晚迷迷糊糊走进浴室,抬眼看了看镜子,发现嘴角有一抹鲜艳的红痕。
姜晚皮肤娇嫩,稍微的磕碰都能留下一大片痕迹,再加上白,这点痕迹就会很明显。
白璧无瑕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红痕,意外显眼。
可房间里不可能有蚊子啊。
仔细看倒是有点像牙印。
慢着,牙印?
关键线索引起山洪,一时间昨晚后半段的记忆纷至沓来,姜晚什么都想起来了。
“再给我倒一杯嘛,就再倒最后一杯。”
姜晚抱着红酒杯不撒手,期期艾艾地求道。
顾择也没意料到,某人一杯倒不说,还是个十足的小酒鬼。
“不行,你明早会头痛。”
见怎么求都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姜晚抱起酒杯一个箭步冲到顾择身边。
“你个小气鬼,周扒皮!红酒都不给人家多倒一杯。”
顾择修长的手指按住红酒瓶,神经狂跳。
“姜晚,不是不给你喝,是你已经醉了,你最好想好再说话。”
姜晚抱着酒杯站着俯视坐在椅子上的顾择。
对方的眉眼在餐灯下镀上一层暖色,骨相和皮相不管怎么看都堪称优越,锐利地黑眸盯着自己,一张嘴开开合合。
算了,自己给一个醉鬼解释什么,顾泽闭嘴。
周扒皮,连杯酒都舍不得给自己喝,姜晚恶向胆边生,盯着对方削薄微抿的唇,一口咬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顾择猝不及防,来不及把人推开,嘴上就忽地一痛。
姜晚拽住对方的领带,连啃带咬,毫无章法,鲁莽地像一头小牛。
半晌,姜晚听到被压在身下的顾择轻叹了一口气,“听话。”
接着便丢失了主动权,毫无章法的噬咬被取而代之,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手中握紧的红酒杯不受控制地从指间滑落,“啪”地一声碎落一地。
在浴室里回忆完毕的姜晚,觉得此刻的自己,也“啪”地碎了一地。
贪杯,骂顾择周扒皮,还趁着酒劲强吻顾择,哪一条拿出来都够自己死一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