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
左一句朝瑜师兄,右一句哥哥,谁知道他姓什么?
因这闹出的乌龙,殷辞月回想起自己的种种表现难免脸热,还得嘴硬:“不是因为你……”声音越来越小,脸色瞧着也没刚才那么冷了。
宋青望最是恣意,完全不知道伪装二字怎么写,捂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没停。
宴落帆:“……哦。”
宴朝瑜眉眼之间也染上无奈之色,似是喃喃:“原来如此。”
现在他们周围漂浮的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尴尬了,下一秒有乌鸦从头顶嘎嘎飞过留下一串省略号,都不会有人为此惊讶。
还是宴落帆想起紧要的事,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个瓷白小瓶子,朝殷辞月丢过去,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受伤了,别留疤。”
殷辞月接过,垂下眼皮将小瓶打开,顿时闻到一股浓郁的天南愈花香。
“天南愈?”
宋青望探了探头,也准备凑把热闹,“这个东西效用太大,不能多吃,偶尔吃个一两颗还可以。”
宴落帆:闭嘴吧你。
被提醒,殷辞月抬眼,似是无意问起:“你身上一直有这丹药的气味,为什么?”
宴落帆有点慌,“因、因为我还没到筑基期,会老的,所以……会偶尔使用一点。”
殷辞月并没有被说服,他拿起一枚天南愈的蓝色药丸,“有其他更为合适的丹药。”
宋青望一挑眉,这家伙早就想问,还借着他刚才的话做由头。
宴落帆对自己多管闲事追悔莫及,主要是天南愈见效最快。他紧张得眼睫不断颤动,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
“我、我不太清楚这些……”
“落落,巡视还没有完成。”宴朝瑜突然开口,似是无意打断,继而对殷辞月颔首,“误会解开是好事,接下来我要和落落巡视后山禁地,便不聊了。”
宴落帆赶紧点点头应和,“对对,你们去忙你们的吧,不说了。”
然后马上拽住宴朝瑜的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宋青望拉长音“嗯”了一声,“刚才朝瑜师兄是故意的吧,这是有什么不好答的?”
不用他说,殷辞月心底也清楚。
这两人有共同的秘密,而且不愿告知他。天南愈,是时候去转籍殿仔细看看用处了。
“与你无关。”
殷辞月站得离宋青望远了一些,冷淡眉眼是毫不遮掩的嫌恶,“我和你不熟。”
“别呀,打过不就是相识一场吗?我叫宋青望,我知道你是殷辞月,现在不就熟了吗?”
……
另一处宴落帆刚走离两人视线范围,便悄悄松了一口气,幸亏他走得及时。
只是,宴朝瑜刚才真的是无意岔开话题的吗?
他看向宴朝瑜的目光有些怀疑和好奇,却也不好直接问。
然而宴朝瑜比他更加迫不及待,“落落,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宴落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眨眨眼睛:“女子。”
接下来宴朝瑜的神情在说,他对这回答很失望,带着叹息:“那你为何要隐瞒服用天南愈的原因?算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弄清楚了自己身为男子。”
宴落帆:对不起,信息量有点大,让我处理一下。
“落落,你要记住你是男子,不是女子。事到如今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发现你的存在,实在担心父亲会对你出手,所以让你暂时伪装女子,可没想到连你自己都会信以为然……”
宴朝瑜遮掩不住住的内疚,“不知你是否真心悦于殷辞月,可你要清楚,他并不知晓你的真实模样,如今这般,只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宴落帆表面淡定:“嗯。”
内心土拨鼠尖叫。
所以原主是性别认知障碍。
宴朝瑜多年不与城主联系是因为看不惯他父亲的做法?
当时说他和殷辞月为了未来很好的朋友,也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男的?更因此,在他承认喜欢殷辞月时才会面露惊讶并且掩饰?至于对他那么好,则是因心怀愧疚?
原来一切都早有苗头。
宴朝瑜觉得他没听进去,“落落,天命之说什么也无法证明。”
耽于情爱,对现在的落落而言凶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