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轻轻盖在西牌楼的琉璃瓦上，喧闹的颜色衬得牌楼后的街巷愈发的冷清。

少荼回到院中的时候，姜毓彤正在小厨房里，对着土灶，闭目凝神，练习驱火的法术。少荼轻轻推开厨房的门，吱呀的响声打断了姜毓彤，她猛地睁开双眼。

“你这小胳膊小腿，根本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修不了仙法的。“

姜毓彤不服气：“这就是你认为的’道‘吧？”

“我就知道你为今日课上的事在生我的气，我那是为了保护。。。算了，你这白眼狼，多说无益。”少荼无奈地摇摇头，“到院子里来吧，我教你练功。”

姜毓彤跟着少荼来到院子里，见地上放着两只装满水的小水桶。

“今天要练的，是蹲马步。”少荼拿起水桶，一边一个地挂在姜毓彤的手上，“蹲马步的时候，双手平举水桶，不得放下。”

说完，他挥了挥衣袖，地上出现了一柱刚燃起的香。

“今天轻松点，一柱香就行。”

姜毓彤手上举着水桶，轻易动弹不得，悻悻道：“还以为你要教我练法术呢，结果是在这儿蹲马步。”

“你这凡人真是不识好歹。”少荼捋了捋额前头发，“学法术，首先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你得多练练，有了力气，才能控制身体。”

“对了，今夜我回宫中，你不用等我。”

说完，少荼走出院子，消失在黄昏的雾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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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柱香不知为何，比平日里的香烧得快很多，不一会儿就烧完了。姜毓彤狠狠甩下两个水桶，累得站不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她又强忍着酸痛，去厨房烧水。

今天少荼不在，正好可以洗个澡。

不一会儿，姜毓彤拎着烧热的水回了厢房。西牌楼的这些院子都是给男子住的，陈设简单，也没有屏风和梳妆台这些女子用的器具。姜毓彤放下挽着的长发，褪去衣衫，撑着疲累的身体坐进了浴桶。

“上师，上师你在吗？”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叫唤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出去查看，姜毓彤就听见自己厢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门口站着的，是平昌公主。

看见浴桶中的女子，平昌公主先是捂住双眼，别过头去。她刚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姜毓彤。直到看见姜毓彤额头上的胎记，她才惊讶地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李。。。李长齐？”

姜毓彤一下慌了阵脚，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来给公主行礼，手足无措间，她也不知为何，竟对着公主大叫：“出去！”

那平昌公主也像是失了魂魄，竟也听了姜毓彤的话，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帮她把门关上。

浴桶中坐着的姜毓彤赶紧走出来擦干身体，穿上了衣服。待她推开门去找平昌公主时，院子早就空无一人了。

———

合渊宫中。

各宫门守门的禁军见平昌公主回宫，纷纷低头作揖。今日的公主怕是又遇上什么不顺她心的事了，一路气冲冲、大步流星地走进宫中，还时不时抓着守门的禁军问天启上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