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你不用上班的吗?这个点才起。”
檀迦有的没的回着老幺的问题,刚刚话贼多的褚念这回没了声音。
老幺私聊檀迦:“你跟褚念还闹别扭呢。”
就在檀迦想怎么回复时,老幺直接发了一条语音:“你说大学时你俩多好啊,跟个连体婴似的。别人说你们其中谁的不是,另一个立马炸。怎么现在这样了。”
老幺说的是事实。
檀迦上大学后,准确地说是从复读那年起,主动地将自己封闭起来,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也不爱社交。大学能跟褚念玩到一块是个意外,最后闹掰了,也挺意外的。檀迦作为当事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
聊了会,原恂醒了,皱着眉看她一眼。
“想什么呢?”
檀迦下意识摸摸眼角,没有眼泪。
“刚刚看了个新闻,一对恩爱的夫妻因为丈夫出轨而不欢而散。分开后,妻子一直想不通缘由,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能檀迦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多差,她逞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原恂低头时,无意中看到了檀迦给自己的备注——同居室友。
其实想想,是挺准确的。
两人的关系陷入了某种和谐的怪圈,婚姻不过允许他们可以拥有合法的性生活,而两人是没有感情基础的。檀迦没有信任自己。
原恂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看了她一眼:“起吧。”
檀迦微仰着脸,盯着他的动作,嘴角动动,想说什么,也忍住了。
原恂承认自己疏于对檀迦的关心,却在努力关注着。他从近来知晓的檀迦生活末节中寻找导致她暗自悲伤的问题。
檀迦忘记自己最初的情绪波动并非因为这则记不清从哪里看来的新闻,却因为原恂对这则新闻的冷漠态度幽怨地瞪他一眼,分明是在说:“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数秒后,檀迦掀开软被起身,径自去了浴室。
“这男人有没有同理心啊。”
檀迦咬着牙刷,怨气满满地刷牙。原恂装饰这处公寓时,没有做婚房的打算,添置的物品也都是男人常用的,檀迦住进后,强势霸占了原来只属于他的生活领域。看着盥洗台上歪七扭八丢着的洗面奶洁面仪牙刷杯等等女士的洗漱用品,檀迦心虚地承认,自己也太不注意细节了,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她换位思考,如果邋遢的是原恂,她指定连人带行李全给丢出自己的家。
檀迦刷了个牙的功夫,自我安慰着消了气。她怀着一颗满怀歉意的心,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顺便把原恂昨晚洗澡时丢在脏衣篓里的衣服也收拾了,准备试着点亮自己贤妻的技能。
正当她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丢的时候,眼尖地瞅见衣服上有一根长长的浅棕色的,无论是长度还是发色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头发丝。
昨天两人一直在一起,除了晚上原恂去参加同事的生日会。
原恂正站在窗边回工作电话,安排人事写招聘通知的事情。
房间里除了他讲电话的声音外十分安静,所以檀迦的吼声格外突兀。
——“原恂,你混蛋!”
原恂吓了一跳,挂了电话便抬步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里,檀迦坐在地上,听见开门声,悠悠地转头,怨念十足地瞪了他一眼。
原恂仔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视线定定地落在她手里的白色的长型的东西上。
他声音紧绷:“怀了?”
“……”
距离拿到原恂出轨的证据到原恂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间里,檀迦设想过无数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方法。
她跟原恂的婚姻比较特殊,他喜当爹愿意负责已经体现了他作为男人的责任心和担当。自己不是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人,所以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反正也不是余生非他不可,如果原恂真倾心她人,檀迦自然不拦着,好聚好散,离婚流程也挺简单的。
哪知原恂的关注点却诡异地跑偏了。
“你别坐地上了,凉。”他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无措地张望着卫生间里,最终还是看向檀迦,“我现在预约医生,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不要像上次……”
原恂说着往里面走,而冷静下来的檀迦也慢慢地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原恂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是个牙刷。
“……”
檀迦看着原恂的眼神变化,后知后觉他误会了什么,下意识把拿着牙刷的手往身后一背,试图维护中男人卑微脆弱的自尊心。
原恂正色道:“怎么了?”
檀迦把捏着头发的那条胳膊往前一伸,示意原恂自己看。
原恂:“……皇帝的验孕棒?”
檀迦折服于男人的冷幽默,突然觉得自己因为一根头发就怀疑他婚内出轨有点小题大做。原恂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在学校时便有无数女同学往他身边凑,会学习的,会玩的,各有各的美。听舒杳形容的,原恂在大学和社会上,依然很受欢迎。想来他也不是禁不住诱惑的人。
估计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檀迦手指一捻,拇指食指交错着比了个心,扬起笑脸:“这个送给你,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