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抄起墙边的砖头就要动手,男人没想到她那么凶,骂骂咧咧逃走。
温琰把砖头砸用力到地上,碎了。
青蔓问:“朗华不下来?”
“莫管他了,赌瘾跟烟瘾一样,没得救,你看我爸爸……”想起这个更气,温琰懒得多言,拽着青蔓离开。
又过两日,星期天的下午,朗华在家睡觉,睡得正香,忽然被人叫醒。
温琰有他家的钥匙,原以为是那丫头,睁眼却瞧见青蔓站在床前,神情严肃。
朗华摸不着头脑,声音略哑:“干啥子?”
“跟我去一个地方。”
“啊?”
“有很重要的事。”
朗华起不来,翻个身:“晚点再说嘛,等我睡醒……”
青蔓掀开铺盖,拉拽他的胳膊:“搞快点。”
朗华稀里糊涂地被她催促着起床,穿上袍子出门,一路不停询问缘由。
“你啷个了嘛?”
青蔓闷不吭声,只往前走,她难得如此行为古怪,朗华愈发觉得出了什么大事,担心得要死。
“哪个欺负你啦?到底啥子情况,你开腔噻。”
半个小时后,青蔓在若瑟堂前停下脚步。
“到了。”
朗华不明所以,仰头张望:“啊?”
青蔓面无表情道:“跟我进去找神父忏悔,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你说很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嗯。”
朗华差点被她气死:“老子不信洋教,你不晓得吗?”
青蔓无动于衷道:“没让你信教,让你进去忏悔,然后戒赌。”
“悔个锤子。”朗华扭头往回走:“跑百货累死累活,一个月挣的钱不如打几圈牌,财神爷送上门你要我推出去啊?疯了吗?”
青蔓咬唇,揪住他的衣裳,放狠话道:“总之你不准再打牌赌钱……”
“我偏要赌呢?”朗华冲她笑:“你想怎么样?打我一顿吗?”
青蔓冷道:“我就把你绑起来,直到你戒掉赌瘾为止。”
朗华越发乐了:“好啊,你绑噻。”
那语气分明瞧不上她的细胳膊细腿,不相信她能制伏自己。
青蔓面色沉沉,羞恼之下竟捉住他的手腕向后反扣,另一只手试图压制他的肩膀。
“喂,你干啥子?婆娘拳……”朗华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哭笑不得:“这是擒拿吗?好好好,我被你的武力控制住了,行了吧?”
他主动弯腰,做出被压制的模样。
青蔓脸涨得绯红,立刻松开手:“不要脸,你死在外头算啦。”
朗华对这诅咒毫无所谓,随口调侃:“我死了你还不哭晕过去啊。”
这种浑球,非使用强硬手段不可。青蔓回家和温琰合谋商量,次日清晨上学前偷偷钻进朗华家,趁人熟睡,拿麻绳把他的双手和床杆捆绑在一起,紧紧的。
到了中午回来看,麻绳还在,人已不见踪影。铺盖上留有草纸半张,写着“刁虫小技”四字。没错,他不会写“雕”。
青蔓和温琰每天放学到处寻他,想拉他悬崖勒马,可朗华狡兔三窟,有时去的地方还会特意打招呼,不许她们进。
温琰懒得再管这个混蛋,告诉青蔓说:“算了,等他哪天倾家荡产才晓得收手。”
青蔓担忧:“倾家荡产?到时他会不会想不开?我听说很多赌徒赌到最后命都没了。”
温琰摆手:“不会,他脸皮厚,大不了从头做百货。”
青蔓闷了会儿:“那还要不要找?”
“我是找不动了,累得很。”
青蔓见她如此,不由埋怨:“如果换做秋意,你肯定不会这么轻巧就放弃。”
温琰道:“换成秋意,我早下狠心把他手打断了,再说秋意听话,又乖,不像朗华那么浑。”
青蔓道:“他现在还听你话吗?人都走那么久了,你咋晓得他还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