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救济萩原(2 / 2)黑方的我今天也在反复横跳首页

——倘若在游戏里,级别决定一切。

但在现实中,已经成为一种能力的【技能】,为什么不可以强行发挥出更大的效果?

“让警员迅速撤离,不要发出太大动静。”

“找到房间915,踹开门,仔细听房间内的声音,同时打开衣柜等可能藏人的地方。”

萩原研二用力把门踹开,闯进屋内,发现了被捆起来堵住嘴、关在衣柜里的上田真佳。

望月弦努力计算着时间。还有大概两分钟。

舌头一阵灼热,仿佛从喉咙到口腔都燃烧了起来,肺部开始抽痛,游戏页面上的【痛感0%】灰了下去。

之前因为冲击而开裂的伤口,瞬间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调整呼吸,撑着一口气继续命令道:

“现在,带着她下楼,要快!”

最后的一声厉喝,让萩原研二一下子脱离了混沌的状态,重新清醒了过来。背着上田真佳下楼的他看了一眼炸弹,发现时间只剩下一分多钟,而还带着市民的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飞快下楼,试图躲避炸弹爆炸带来的冲击。

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愕然而沁出冷汗。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脑袋混沌一片,没有半点印象?

他只能回忆起,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刻,听到的是望月弦莫名的笑。

各种猜测揉杂在一起,萩原研二头痛地强迫自己止住思考,在心中默默倒计时,在最后几秒钟向前扑倒,紧接着后上方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可怖的冲击力和热浪让即使隔了有一段距离的他都有些受不住,如果是在炸.弹旁边,就算穿着全套防护服,恐怕作用也只是留个全尸。

电话早已被挂断,他却听到了一声隐隐约约的“萩原”,像是松田阵平喊的。

他强撑着站起来,同时扶起意识已经有些清醒的上田真佳,有些恍惚地想,小阵平这次恐怕要担心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松田阵平有敏锐的直觉,也有孤注一掷的狠劲,就算遇到难事,也习惯一脚踩下油门直接冲过去,如果换成他自己,他绝对会尝试拆解炸.弹。

可他却没有阻止望月弦。

松田阵平感受得到望月弦话语的影响力,甚至还在猜测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催眠。但他从知道萩原研二没有穿防爆服开始,就一直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在炸.弹爆炸后,这种预感尤为强烈,仿佛结果是萩原……要在这场爆炸中殉职了。

松田阵平几乎下意识就要朝公寓楼方向狂奔,向前踏出一步后,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他猛然停住了脚步。

黑发卷发的青年转过头,看向自从挂断电话后,便再也不发一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发少女。

他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如果说之前还能勉强描述为冷白,那么现在简直就像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双唇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周身的空气都隐隐染上了刺骨的冰凉。

她仿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承受莫大的痛楚,以至于让她这种人,都难以忍受地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流露出仿佛可以轻易永远留在这里的状态。

但她依然面无表情地、平静地挂断电话,理着袖口,仿若无懈可击。

松田阵平不由蹙眉,把其他纠结成一团乱麻的问题丢在一边,问道:“你受伤了?”

黑发少女仿佛连扯起唇角的力气也没有,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不去…咳咳、看你的…朋友…么。”

即使嗓音喑哑得可怕,她的声线也依旧冷淡,只有极轻的压制不住的咳嗽,才能让人有种她的喉咙受伤了的实感。

松田阵平走近一步。他垂眸看着她,问道:“那我问你。萩原研二会有事吗?”

“他完好无损。”

竹叶青的声音更加冷淡,也更加微弱。

松田阵平甚至能听得出其中隐藏着的烦躁,仿佛他再多问一句,少女就会立刻翻脸。

啧,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不过……在她看起来这么难受的份上,他就不介意这家伙暗地里嫌他烦了。

卷发警官呼出一口气,笑起来:“好。你说他会完好无损,我相信你。”

一直努力调整呼吸的黑发少女微微一怔。

密切关注她动作变化的松田阵平挑眉:“很惊讶?喂喂,我说你,可别让我的信任喂狗啊。”

“……”黑发少女没再搭理他。或许是被他无语到,也或许是真的暂时没有开口的能力了。

松田阵平收敛了笑容,继续道:“你本来计划应该是在挂断电话后离开。为什么不走?是完全没有力气了,对么?”

他弯起唇,认真地说:“你既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我为什么不可以相信你?”

“……”

“——停,嗓子哑了就别说话了。”松田阵平率先出声防范,双手插兜,接着说道:“其实也不算全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要知道,经常和炸.弹这种危险的东西打交道,我对危险的感知可是很敏锐的啊。”

黑色卷发的青年笑了笑:“非常危险的人现在在救人。她其实并不危险,不是吗?”

【我不危险的。】

他显然记住了当时竹叶青随口一说、又仿佛别有深意的这句话。

他看向公寓楼的出口,发现被几个警员帮着接下背上市民的幼驯染四肢健全,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口。

竹叶青说萩原研二完好无损。

——他的确完好无损。

“看来这次我又是对的。”松田阵平侧头看向黑发少女,挑眉笑着道。

似乎是受到青年过于明朗的笑容的影响,她很浅很浅地翘了下唇。

尽管这个笑容稍纵即逝,但松田阵平也依然看到了。

——果然。

他想。

——这不还是个小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