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阿颜既然这么懂事,认真习字,并通过了孤的考验,那孤该如何奖励你呢?”
他只又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浅笑道,“你想要什么?可以跟孤说,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金银财宝,但凡是孤拥有的,能够得到的,都会满足你。”
“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阿颜新奇的目光,只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嗯,只要不是强人所难的愿望,例如摘天上的星星,捞水中的月亮,孤但凡能够做到的,肯定会动用我所有的力量为你实现。”
谢宸也只是又同样认真地回她道。
“我不用你为我摘星星月亮。”
她却是又摇摇头道。
“哦?那你想要什么?”
谢宸又一脸好奇地问她道,“想要什么,跟孤说就好。”
他对她温柔地笑着,嗓音轻润好听,阿颜看着他美好的容颜,心里却是突然又涌上一股难过。
我想要你,可以给我吗?
她只是又失落丧气地想道,却是不敢再对他诉说这痴心妄想。
她不想叫他变得讨厌自己,看轻自己,即便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如此卑微,只奢求他一个肯回应自己的眼神。
或许在爱的人面前,心理上就是如此的矛盾,既小心翼翼,却又格外自尊。
她目前所希望的,无非也就是他不要嫌弃自己,不想看到他眸中对自己的不耐与厌恶。
所以她不敢对他说,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喜欢他。
毕竟以她卑微的身份,在他眼里,自己对他的喜欢,也许就只是一种不敬与冒犯。
身为奴婢,本就不该肖想自己的主子。
但越是明确这一点,心里更犹如浇了凉水,她的所有勇敢热情,都瞬间消散。
然而她却是没有失望,只又对他温柔笑道,“但现在奴婢还没有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若是奴婢想到了要什么,可以再向殿下求得这恩典吗?”
“……”
谢宸面上的笑容凝住,只是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便又豁然开朗。
“当然可以。”
他只是又对她温和笑道,“现在一时还想不到要什么,也没关系,以后若是想到了,便再与孤说吧,到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便一定会答应你。”
“这算是承诺吗?”
“嗯。”
他只又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看着她眸里凝聚了温柔的暖光。
“那拉勾。”
她也对他开朗笑道,只又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指,“殿下既然答应了奴婢,日后可不能再反悔了,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即便日后不能兑现,也要永远记住我,勿忘今日之誓言。”
或许要什么并不重要,她希望的,也不过就是希望他能够永远地记住自己。
正因为是他,这许诺也才有了意义,即便对于他来说,自己也许微不足道,这承诺轻如鸿毛。
她只是想要与他有个联系,能够永远留在他的心里,只要他还能记得今天,记住自己,偶尔念及曾经他们一起走过的点滴岁月。
如此,便也够了。
即便他们没有未来,但所幸还有当下,还能够一起同坐屋檐下,闲话家常,说一说心里话。
看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白润小手,他未有犹豫,只是也伸出自己修长的指尖,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指。
“孤会永远记得,今日对你许下的誓言。”
他知她所念,其实她的所思所想,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呢?
但他能做的,也唯有记得而已,然后便是好好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相处。
岁月易逝,他不想哪日自己后悔,却也不知命运这叶舟楫,将会将他们的人生带到怎样分叉的路口。
也许以后他们会形同陌路,他更希望在偶尔遇到对方时,彼此间还能露出安宁温暖的释怀笑容。
谢宏破门而入时,眼前所看到的,便是他们这幅两两相望,难舍难分的情景。
来人突兀的声音惊动了二人,等阿颜慌张看向他时,只见他也正一脸愠怒地看向自己,目光紧紧盯着她。
她不禁做贼心虚般地垂低了脸,不敢看他,只是又赶紧在他炙热的眼神下,急忙挣脱开与谢宸紧勾小指的手。
“秦王殿下!您不能乱闯,老奴还未给您通报呢?”
后面紧接着传来了宦官的紧张声,然而却是为时已晚,那守门的太监匆匆进来后,很快便又俯首轻罪道,“殿下恕罪,老奴实在是未能拦住秦王殿下。”
“你先平身出去吧。”
谢宸只是又看着谢宏,声音淡淡道,但这声吩咐却是对那宦官说的。
“是!”
那守殿人心领神会,连忙领旨谢恩地起身出去,并又重新关上了大殿的门。
安静中,谢宸只又目光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并未先开口。
自那日大破敌军,谢宏一战成名,回宫后更是意气风发起来,最近他也刚被父皇授封秦王,领职开府,身上桀骜之气更甚。
如今,都敢这样堂而皇之地闯入他这东宫了,果然是今非昔比,威风凛凛,胆子也确实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皇兄别来无恙,最近宫中百废待兴,事务繁忙,尤其作为众官之首的你,竟还能偷得浮生半日闲,美人在侧,红袖添香,连气色都看着越发好了,真是令臣弟羡煞。”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只是又目光冷冷地瞟了阿颜一眼。
她见状更是有些心里忐忑,被他吓得欲要起身,屏退回太子身后,然而却是被身边人及时拉住。
如同安慰般,他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又看向面前来人笑言道,“皇弟也不逞多让,竟还有闲情雅致,来为兄这东宫一聚。”
与谢宏濒临爆发的愠怒不同,谢宸面上只是云淡风轻的浅笑,整个人的气质从容弘雅,却也凛然无惧,言语间更是滴水不漏,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孤觉得,二弟这次忙里过来,也不纯是想要与为兄叙旧的吧?”
他只是又眸光幽深道。
“还是太子火眼金睛,臣弟的什么心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对此谢宏笑得轻蔑,只是又讽刺道,却在看向她时,微眯的眸里陡然一冷。
“我这回确实是来找人叙旧的,只是不知那背信弃义的女人,还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