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之间,袁沃瑾可侍寝自由,楚怀瑜不得抗而拒之。
立字者,楚怀瑜;证约者,袁沃瑾。
这些个字不是谁人代而写之,偏偏是他楚怀瑜一笔一划撰写在绢帛上的,末尾处还盖着鲜明可见的玉印。
楚怀瑜:“……………………”
朕一定是被胁迫的!!
楚怀瑜气得撕扯着手中的狗屁条约,然而绢帛文书是蚕丝所制,精密紧致,徒手根本无法撕毁。
“陛下可以撕毁这条约,亦可收回,但陛下拟了双份,臣手中还有一份,被臣藏起来了。”袁沃瑾心情甚好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楚怀瑜扔开手中的绢帛,踢开身前的人跌跌绊绊地下了床,随意卷起地上的衣裳裹住自己,逃似地向门外跑。
他一拉开门,只见尉迟睿以及一大众侍卫正在门外候着他。
尉迟睿见他开门,上前开口:“陛下,您昨夜……”
“住口!”楚怀瑜止住他的话,不想听任何回忆,况且他现在腿软,快站不住了。
门外的小皇帝急匆匆走后,啊蕴才进了屋,他进屋时,袁沃瑾已穿置好了一身衣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
将军笑了?昨日还是一副愁眉不展之状,怎一夜过后忧愁便似烟消云散?莫非是因同小皇帝共处了一夜?
况且瞧他的面色,不似初醒,倒像是:“将军昨夜可是一夜未眠?”
昨夜?
思及昨夜的事……
诱导楚怀瑜立文书时,他分明不清醒,却坚持不改“后妃”“夫夫”等词,写完后还欢欢喜喜地盖上玉印主动替他藏了一份在床底的暗柜里。
之后一番云雨,他大汗淋漓地伏在胸口,喘得像个猫一样。
他问:“酒醒了吗?”
楚怀瑜抬脸望着他,满眼都是欣悦:“皇兄不生气了吗?”
“……”还没醒。
于是月黑风高之夜又是酣畅淋漓,浮游云间的一场荡漾。
直到他湿透了内里的衣裳,仍是一脸希冀地问他:“如此皇兄便不生气了吗?”
后来,他提着他扔进了内室的浴池里,他坐在岸上,他便一个人在水里飘着:“皇兄可以原谅朕了吗?”
等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晕过去了。
而后……
想到这里,袁沃瑾不觉笑了一下。
啊蕴木讷地看着他——完了,将军沦陷了。
袁沃瑾敛了敛笑,取过床头的九瓣长华香囊,楚小胖子晕晕乎乎地钻进他被子里时,脑袋顶着被子趴在他身上时……
袁沃瑾扶额,那蜜脯又酸又涩,这辈吃一次就够了,昨夜又偏是被他塞了半袋子进嘴。
啊蕴实在捺不住心中不快:“将军昨夜当真……”
话至一半却又实在难以开口。
袁沃瑾置回香囊,而后拿起一旁的绢帛文书展开:“取得楚怀瑜的信任,便保母亲平安。”
啊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快速反应过来:“王上拿伯母来胁迫将军?”
袁沃瑾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啊蕴这才有所悟:“所以将军实则并非真心实意地要忠于……”
他往外看了看,而后低声:“这一切都是将军为了取得小皇帝信任而为是吗?”
将军一定是在做戏,他怎会看上那狗皇帝,何况还是个男子,定是王上胁迫才不得不如此的。
袁沃瑾合上手中的绢帛:“虽为做戏,但有了这纸条约,往后你我便不再受限于这楚国皇宫。”
可啊蕴还是有些存疑:“楚小皇帝便这样认了?”
袁沃瑾胸有成竹:“画像,锦囊,立约,皆是他亲手所赠,他不认也得认。”
“可是将军,您这样就像……”啊蕴挠挠脑门苦思冥想了一下,“就像被情夫抛弃上门讨情债的弃妇一样。”
袁沃瑾:“……”
下属没读过什么书,不会用什么好的比喻,他得宽恕。
啊蕴没瞧见自家将军面无表情的模样,仍是抛出自己的疑问和好奇:“将军您腿伤未愈,昨夜如何……一夜的?”
袁沃瑾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漠然一笑:“昨夜,我不过趁他醉酒,诱他在皇宫内院跑了十圈罢了。”
啊蕴:“……”
所以,您的脸上为什么要露出一脸满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