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2 / 2)公主她始乱终弃首页

岂有此理,狗男人对自己置之不理,却去扶那个庞秋。

不由变了脸色,有些僵硬的朝他伸出手:“还不过来拉本宫一把。”

对方却毫无反应,将庞秋扶起来后,好整以暇坐在案前,半点台阶都不给。

沁嘉生气了,冷笑一声:“萧容昶,你拔*无情。”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齐齐朝她看来。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庞秋,嘴张开老大,震惊得简直欲昏死过去。

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是男人都知道,可从长公主嘴里说出来,还是对首辅大人,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庞秋默默把大块头往后缩了缩,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殿下!”萧容昶终于不再淡定,沉着一张脸朝她走去。

沁嘉欣赏到月下美人,感觉一口气终于顺畅了。

萧容昶走近她,神色复杂的蹲下来,目光与她平视:“殿下方才说什么呢。”

沁嘉嗤笑一声,挑衅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说,萧大人你拔*无情。”

“呵……”萧容昶仿佛被气笑了,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牢牢锁住她腕上红绳,面沉如水:“殿下何出此言,这半月,臣可是找得您好苦。”

感到手腕上的力道,和男人手心里的温热,沁嘉露出十分做作的一笑:“能活着,是本宫的本事,至于回不回去,亦是本宫自己说的算。”

院门忽然推开,徐骋意打酒回来,发现多出来的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萧容昶垂下眼眸,看着一脸酒意,目光已有些迷离的女子,目光逐渐冷却:“臣真是佩服殿下,此刻还有闲心饮酒。”

“饮酒怎么了。”沁嘉犯嘀咕,伸手去问徐骋意要酒。

接着,就听对方凉凉说道:“此前锦衣卫找遍了江南,都未有公主踪迹,连臣都要以为公主真的出事了,唯独夙王反其道而行,一直命人在京郊方圆千里搜寻您的踪迹。”

“照这速度,臣以为,马上就要搜到太浮山来了。”

沁嘉睁大眼睛看他,心里骂道,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早说!

“如若没什么事,臣便先告退了。”萧容昶松开手,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衣摆又被人扯住。

“等等,带本宫一起走。”沁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发晕,吩咐徐骋意:“你自行回府吧,小心些,无事不要出门。”

说完,跟着萧容昶追去两步,脚步跌跌撞撞的,额头重重抵在他后背上。

绛紫色的袍服,面料丝缎滑腻,冰冰凉凉的很舒适,她酒意醒了些,像个磨人精一般,手臂轻车熟路缠上对方的腰:“本宫有些醉了,走不动。”

徐骋意面色一暗,闷不吭声退下。

不远处,庞秋亦识趣的扶着墙壁默默遁去。

萧容昶面色冷淡的去掰她的手,狠心用了几分力道,沁嘉骤然失去平衡,没有骨头似的往前倒去。

地上都是碎石头,无法,只得又捞了她一把,眼中几分厌烦之色:“殿下何不坐下醒醒酒,等人来接。”

沁嘉扔了手里的酒壶,抱住他胳膊,又将脸蹭在冰冰凉凉的绣袍上,语气闷闷不乐:“萧容昶,你别跟本宫翻这些旧账,什么蓝夙,就是你翻脸无情罢了。”

朦朦胧胧中,似听见他冷嗤一声,接着,沁嘉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夜里的空气清寒寂寥,这人身上也没什么温度,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脸没皮勾着他的脖子,嘀咕着:“你这人,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跟你写了那么多信,都没有一点点表示。”说着,手指把玩他肩上披着的一缕头发。

“送一颗珠子来算什么。”沁嘉抬起手腕,盯着那一颗质感古朴的菩提,转头瞪他一眼:“首辅大人忒小气了。”

“殿下当真要跟臣走。”萧容昶将她抱到马车前,掀开帘子,目色如古井无波。

沁嘉没答他,兀自转过身,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高贵形象碎了一地。

怎么还不走,啰里八嗦的,急死人了……

萧容昶目光泛起淡淡涟漪,驾车往一条僻静小路上驶去。

山上露重,沁嘉穿得少,因方才喝了酒,身上也并不觉得冷。

萧容昶应是头一回驾车,挥鞭的频率有些乱,但马车一直行驶得很平稳。

走了许久,沁嘉有些累了,且终于感受到夜间寒意,双手抱怀道:“怎么还没进城。”

对方半天没答话,正有些不耐烦,就听见外面一阵风声呼啸。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穿风清晰沉入耳里:“首辅大人深夜亲自驾车,所送何人。”

“夙王殿下。”萧容昶声音清透,隐隐透出几分调侃意味。

沁嘉缩在车榻上,突然觉得小腹处一抽一抽的疼,身子开始不断往外冒冷汗。

手紧紧抓住衣摆,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会,不会这么倒霉吧……

“坐在本官的马车里,自然就是本官的人。”萧容昶语气里透出几分暧昧,转头看了眼车厢,里头悄无声息,就如没人一般。

他勾了勾唇:“夙王连这都要好奇?”

夜风里,飘散着几分梅子酒的香味,还有道熟悉的冷香掺杂其间。

蓝夙连搜了好几座山头,都没有她的踪迹,漫无目的找到这里,正怀疑是自己想错了,便听见马车轱辘的声音。

驾车的人,竟然是认识的。

突然有种极强烈的感应,她就在这里,即便不在这辆马车,也应离此处不远。

很快,他便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胸口突然有种闷不过气来的感觉,踏马走近些,下意识用剑柄的那头去挑马车帘子。

下一刻,却被对方牢牢握住。

“夙王以为,自己此刻在做什么。”萧容昶神色镇定,单手握住剑柄,行动间分毫不退。

两相对峙,他适才发觉,对方亦是练武之人。

“萧大人又是在做什么!”蓝夙眯了下眼睛,满身皆是杀伐戾气,眉目张扬,骄矜得不可一世,毫不迟疑的出手继续探向轿帘。

就在这时,车内传出一声女子的闷哼。

他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盯着车厢。

一只纤细如玉的手伸出,直接攥住萧容昶衣摆,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因为突然的腹痛,沁嘉语调显得有些娇气,低低唤了声:“萧容昶……”

“殿下,怎么了。”萧容昶转身上车,只见她青色的裙摆上,透出一小片深色痕迹,车厢内还有淡淡血腥味。

那片深色还在不断扩散,萧容昶神色一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沁嘉一只手捂着小腹,疼得惨无人色:“萧容昶,本宫好疼……”

“臣马上带你回去。”他看向外面,蓝夙已经坐在车夫的位置。

“驾!”夙王拿起马鞭,毫不迟疑的驾车往城门驶去。

“殿下,暂且忍耐一下。”萧容昶白了脸色,眼中一片兵荒马乱,将沁嘉抱坐在大腿上,朝外道:“太医署此刻还有人当值,夙王可直接驾车入宫,”

“才不要进宫。”沁嘉轻微挣动了下,嗓音微弱。

萧容昶蹙眉,捏着她手心:“殿下不可胡来。”

接着,对方将手覆上自己的肚子,感觉一股热流传递而来,终于稍稍好过了些。

仰头却见他眼尾发红,眼神十分矛盾且复杂的望着自己,竟然还透出几分心疼。

沁嘉不禁感到莫名,这人前后变化怎么这么大。

等等……他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沁嘉埋头在他胸前,有些尴尬的咬着唇,小声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人平时精明得跟什么似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呆的时候。

她几年前作大死,服过一味很厉害的凉药,从此以后每次来葵水,都折腾得跟小产了似的。

萧容昶神色有片刻怔忪,随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殿下怎知……”手还放在她肚子上,沉声问:“是不是这儿疼?”

“是,可又不是……”沁嘉没力气说太多话,忍着阵阵晕眩,轻轻吸了口气,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萧容昶忍不住道:“殿下明知道自己……还放纵饮酒。”

总归还是松了口气,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便好。

“不用去宫里,我府里有药,吃了就会好了。”说话间,她浑身冷汗直往外冒,衣服都湿透了。

这几年月月如此,这次是因为随身带的药丸泡水没法吃了,才会疼成这样。

马车转了个方向,不一会儿,稳稳停在公主府门外。

沁嘉已是疼得昏死过去,被萧容昶一路抱进府里。

管家和玉痕见此情景,简直都急疯了,玉痕看见赶车的竟是蓝夙,微微吃了一惊,却顾不上拦他,赶紧吩咐人去取药,然后就进房伺候去了。

看到熟悉的陈设,蓝夙在院中顿住脚步。

方才那二人之间对话,也尽数落入耳中,由不得他不多想。

早前曾听说,首辅与长公主之间关系水火不容,但照方才的情形看,那位倒更像已成为她裙下之臣。

如此,他心中最后一点执念,也能放下了。

回去时,差点与一端托盘的小丫头碰个正着,他眼疾手快接住,隐约闻见一股子火蛇胆的苦味,不由问道:“这是给长公主的药?”

小丫头吓得不轻,屈膝回了声‘是’,急匆匆垂头走了。

蓝夙心中泛起疑云,从未听说过,女子来葵水要以火蛇胆入药。

除非是先天体质虚寒,要用此药调理身体。

可此前,从未见她身子有任何异常。

怕是这几年,纵情声色糟践了身体。

想起传闻中她一直豢养男宠,以及方才与当朝首辅饮酒夜奔的荒唐,他突然感到有些讽刺。

是当初被自己轻轻碰一下都会哭的人……

周沁嘉,你可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