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家退婚，对外说是方瑞雪恶疾缠身，对两个孩子的影响可以降到最低。至于如何补偿周呈祥，但凡方家可以做到，方卓义不容辞。

可惜素问长老并不是这般想，只见他平息一阵情绪后，突然悠悠然地道：“你方家不仁，我不可无义。更何况雪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虽误入歧途，我这做长辈的不能看着她万劫不复。这样吧，婚约照旧。待两个孩子完婚之后，我会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让雪儿安置，过些年对外宣布雪儿病逝。之后让她隐瞒身份重新开始，岂不是更好？”

方瑞雪眼眸轻抬，眸光微亮。

如果说之前她对自己的猜测只有五成把握，如今素问长老的态度足以再提升三成。

周呈祥可是素问长老的亲子，就算自己当真是天人感应而有孕，于周呈祥的名声始终有碍。

哪怕两家将这个秘密掩盖下来，这件事始终会是周呈祥心头的一根刺。

让周呈祥顶着这么一顶绿帽子成婚，只怕周呈祥能被气死。

这么显而易见之事，素问长老却还是说要继续婚事。

若说没有图谋，方瑞雪是不信的。

好在这次不用方瑞雪开口，方卓断然拒绝道：“此时再谈婚事似有不妥，两个孩子的婚事不如作罢。对于世侄，我会尽力补偿。至于小女……”

方卓轻叹一口气，对着素问长老抱拳道：“小女我会自行安置，绝不会让世侄名声因她受损。”

素问长老按住方卓抱拳的双手，义正言辞地道：“方兄应该知道你我修道之人，最忌因果牵扯。当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以儿女亲事回报。若是雪儿不能为我周家妇，岂不是要乱我道心，坏我因果？”

这一顶毁乱道心的帽子砸下来，方卓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方瑞雪在一旁看足了好戏，识海里的10086也看出了门道，不禁啧啧称奇：“这素问长老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也要报答救命恩情，当真是可歌可泣，可歌可泣。”

天下书捋着胡须道：“我眼观这素问长老对方家似有轻慢之意，却将救命之恩挂在嘴边上，咬死两家的婚约不肯松口。这其中若没有些猫腻，老夫是不信的。”

方瑞雪悠悠叹道：“只可惜修仙世界弱肉强食，我又是自曝有孕主动送上把柄，原身的养父就算看出素问长老另有盘算也无可奈何。”

“那你还自曝？”

10086想不通方瑞雪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主动把怀孕的消息挑开。至少厅堂上的谈话进行到现在，10086还没看出方瑞雪自曝有什么好处。

“素问长老既然对原身的婚约势在必得，又岂会不关注她的动态。方瑞雪周围肯定有他的眼线，怀孕之事瞒不了太久，与其让素问长老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还不如让我掌握主动权。”

“可是你还是没能解除婚约呀。”

“嗯。”方瑞雪点了点头，“所以我要玩一票大的，让素问长老不得不解除婚约。”

方瑞雪有预感，原身的婚约始终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