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接上到了自己脸上洋溢不止的笑容之后,才瞬间清醒、冷静了下来。
边璟在旁边目睹了全程。
“怎么?春心萌动了?”
“咳咳……”
江困掩饰地咳了几声,“春心你妹的萌动……我还没说你呢,没事过来凑个屁的热闹?”
“我?”边璟没反应过来,自己就直接被先发制人,“凑热闹?我稀罕管你。”
江困:“那你放我下车,我死了都不用你管。”
边璟气地七窍生烟,他跟江困两个人坐在了车座后排,听言直接敲了敲司机的后椅背,“听到了吗,放江大小姐下车。”
司机有点不太敢地朝后车镜看了一眼:“这……”
“等她死了再过来。”
司机:“……”
江困:“……”
“咔!”
司机非常识时务,听言就知道两个人属于谁也不给谁台阶下的那种,默默地锁上车门作为回答。
都老实点吧祖宗们。
边璟:“呵。”
江困:“哼。”
司机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今天过来开这个车。
江困盯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气地小胸脯呼哧呼哧的,想起来了两个人小时候参加一次宴会。
有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有意无意地,趁江困走到餐桌前推了她一把。
她当时整个人穿着三厘米的小高跟,一个重心不稳,人向桌角跌了过去。好在是反应速度够快,及时偏了偏脑袋,才没伤到脸。
但裙子却被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
本来江困没当回事,但那个小姑娘很快就着急了一大帮小姐妹,嘲笑着江困的破裙子,说她是个“小乞丐”。
江困性子不太热,面对这种困境,一般都是先沉默一阵子,等到最终忍无可忍了才会开口怼人。
没想,还没酝酿好什么话,就被一个人拉了起来。
是边璟。
当时两个人不过9岁。
边璟却已经有了超过这个年龄的绅士,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没有犹豫地系在了江困的腰上。
然后冷冷地撇了那帮姐妹群一眼。
“小乞丐是么。”
气势逼人,直接碾压式盖过了对面的五六个人。
“那也比穿着好衣服的丑八怪强。”
“……”
那些人都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评价,当场就有几个没认出掉了眼泪。
边璟却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把江困拉走了。
……
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江困仍记得那张稚嫩的脸,上面认真的生气。
因为她。
哪像现在。
张口闭口都是嘲讽人。
刚才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还有她“胖乎乎”的脚脖子合个影。
想到这。
江困刚消下去的气,又呼呼地涌了上来。
她刚想骂边璟两句,对方就先开了口:“疼么?”
江困怔了一怔。
边璟垂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鼓起来的脚腕,“疼不疼?
“……”
前一秒还想骂这人一两句,这一秒,又突如其来了一句关心。
江困脸上挂不住,“都说了,不用你管。”
边璟脾气也有些冲,一听自嘲似的笑了声,“是,不用我管。那我现在找许恣来行吧?他管。”
“他管也没用,他算个——”
江困话说到一半,突然一定。
脸上的表情突然像重新洗牌归位了一样,呆滞,似在自己脑袋里面跟自己确认着什么。
“……你刚才叫他什么?”
边璟不解,“什么叫他什么?你发什么神经,许恣啊。”
“……”
“…………”
“………………”
是她知道的那个人?
她们学校那个??
在这个疑问冒出来的同时,还有那天在教学楼里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身影,还有,那天和计倾然一起陪她去医务室的场景。
她当时怎么想得来着?
“谁说计倾然身边的朋友只有一个了。”
“这么牛逼的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
“那不绝对是个成天泡图书馆的秃子。”
……
江困甚至。
都不用质疑地问一下这两个字是不是那两个字。
只是因为,她自己从来都没敢去想这个结果,所以这么明显的暗示。
她都没有察觉。
“许恣”。
安大没几个人见过的牛逼数学大佬。
无比神秘的存在。
哦。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原来是我室友。
许恣是我……
我操。
操操操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