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罗瑶瑶有随口问盛酒梨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可见她依旧排斥这种表面的寒暄,罗瑶瑶当即打消好奇心,也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多管闲事,明明昨天都不太敢跟她搭话。
现在竟会因为徐晋渊的事堵在心里头一晚上没处发泄,和她这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新同学吐槽一堆。
罗瑶瑶在心里鞭挞一番自己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同盛酒梨说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我不住这里,是我奶奶不愿意和我们搬去市区生活,平时我有空才会跑过来陪她解闷而已,你放宽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私人生活的,更不会把关于你的事情告诉别人。 ”
感觉解释得非常清楚后,罗瑶瑶昂首挺胸地甩着马尾去健身区那边找老太太了。
盛酒梨回到家中,和早晨她出门时一样,屋子里淡淡飘着洗衣液的清香,家具整整齐齐的,她的房间门也没有被打开。
简单洗漱好后,李怀均发来微信,问她吃晚饭了没有,说冰箱里还剩下些牛奶,要她去热一热,在睡前喝。
盛酒梨如实回复,却没马上照李怀均的叮嘱去做,她目光停留在下面徐晋渊的对话框上。
徐晋渊的头像是本人,戴着黑色鸭舌帽,窝坐在沙发最里侧,
只看得见半张侧脸,嘴里咬着烟,手把玩着打火机。
正是挂在盛酒梨脖子上这个。
盛酒梨鬼使神差地点进对话框,一片空白,再点徐晋渊的头像,发现他有发朋友圈。
盛酒梨莫名紧张起来,手却不听使唤地翻开了徐晋渊的朋友圈。
三天可见,最新的一条是一张他在厨房的照片,只拍到手,提着菜刀把一颗水晶梨切成了十八块,配文──烦。
第二天早上,盛酒梨早早就等在教室里,目睹了徐晋渊的课桌是怎么堆积如山的过程,可徐晋渊今天没叫她丢爱心早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就像她不存在一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生活委员在黑板上写值日表,今天的教室卫生由第二组后三桌同学负责。
六个人分工协作,两个同学先简单清扫第一遍教室,丁衍和冯天洋负责累一些的工作——拖地,剩下前后黑板、讲台和饮水机区域的卫生,还有倒垃圾的活儿则由盛酒梨跟徐晋渊来做。
徐晋渊一看就是不乐意干这种杂事儿的人,下了课就到走廊上待着欣赏校园风景。
盛酒梨默默包揽这些活儿,一点心里不平衡也没有,干得十分麻利。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差不多走光了,校广播站播报完最后的一则新闻时事,便照惯例放几首歌曲结束。
今天的第一首是《水星记》。
盛酒梨处理完讲台的卫生,就拿着黑板擦到教室后面来,把这周的板报擦干净。
徐晋渊仍立于走廊中,不知道在看什么,形如劲松,笔直又带着少年的含蓄。
夕阳和晚霞都在他身上。
悠扬旋律在宽阔的校园里飘荡着,听起来时而远时而近。
这是一首关于暗恋的歌。
徐晋渊稍许抬起了些头望向更远处,好像也在听。
盛酒梨一边擦着黑板一边分出些视线去偷偷望他,心不在焉之际,几粒粉笔灰突然呛进她鼻子里,她没忍住打了两声喷嚏。
余光里的那双白色板鞋突然间转了个方向,朝向后门,盛酒梨忙偏过头去,死死忍住第三声喷嚏,继续擦黑板。
冯天洋老早就觉得两人不太对劲,盯着教室外边琢磨半晌,他悄悄问正在认真拖洗地面的丁衍,“哎丁主席,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班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太一样?”
丁衍压压湿拖把的把手,专注搞卫生,“真神奇,又被你发现了。”
“对吧,你也觉得是这样吧!”冯天洋凑到丁衍身边,八卦的表情在脸上飞来飞去,“今天早上一进教室我就发现了,咱渊哥,你同桌,他俩不对劲! ”
丁衍压压拖把的把头,挺腰起来,看一眼在努力擦黑板报的盛酒梨,无奈一笑道:“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冯天洋摇头神秘兮兮道:“不正常,绝对不正常,你还记得昨天在杏雨园发生的事吗?他俩亲得难分难舍,我还以为下午的球赛渊哥能带着爱情的力量一打五呢,哪料渊哥根本不在状态,风头全被体育班那几个小瘪三抢了去。”
丁衍斜眼过来,客观地问:“你亲眼看见的?”
冯天洋仔细回想了下昨天的场景,“没,但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那样,离那么近不就是想亲亲吗?盛酒梨没反抗,不就是也愿意被渊哥mua......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