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发现原因所在，立刻拼命求情：“神女，我们在战场上一定听指挥。”

姜盈态度坚定地拒绝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我希望攻打姬姓部落的战士们，可以怕死一点。”

“一百人攻打上千人，我们都知道免不了流血和牺牲。但是我希望牺牲可以少一点、再少一点，不必要的牺牲一个也不要有！”

“在战场上，服从命令听指挥。接到前进的命令却向后退是违反军令，接到后退的命令还向前进一样是违反军令。战场上的指挥官是大脑，战士是手脚，如果有的手听从大脑的命令，有的脚不听，那我们自己的手和自己的脚有可能打起来。我们的刀和我们的箭有可能扎在自己的战友身上。”

群情鼎沸的战士们安静下来。

姜盈放低音量，她不必高声喊，声音就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而且你们想过吗？打下姬姓部落之后呢？”

“如果我们只死几个人，甚至不死人，我有办法让姜姓部落的一百人管理姬姓部落的一千人。”

“但是如果我们死掉近百个人，剩下十几个人，我做不到让十几个人管理上千人。”

“到时候究竟是我们打赢了姬姓部落，还是我们部落里还活着的族人们带着大米和萝卜加入了姬姓部落？”

年轻的战士都愣住了。

是啊，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打完之后该怎么办。

“所以，你们每一个人的性命都十分珍贵，不仅上战场需要你们，打下姬姓部落后更需要你们。”

“是姜姓部落吞并姬姓部落，还是姬姓部落吞并姜姓部落，未来由你们决定。”

年轻的战士们陷入沉思，他们突然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比上战场“大不了一死”更沉的责任。

“神女，我不上战场了，我留下来好好保护部落！”

“我也是……”

“我也……”

留守部落的战士纷纷改变了态度，心甘情愿地接受姜盈的安排。

“我们在部落里等着神女胜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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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犬跟着姜盈上战场，姜雾留在部落里指挥后方。

姜盈需要留下一个人代表自己，管理留在部落里的人们，之前她询问姜雾和姜犬两人的意愿，两人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同样的答案。

姜犬：“姐姐留下。”

姜雾：“我留下。”

姜犬的答案在姜盈意料之中，姜雾的答案非常出乎她的意料。姜雾一直是个照顾弟弟的好姐姐，姜盈以为姜雾会让姜犬留在安全的后方，自己上战场。

“为什么？”姜盈不解地问道。

姜雾和姜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姜盈，想不通她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

姜犬说道：“当然因为姐姐是女人，可以生孩子，把姜姓部落的血脉传下去啊！”

姜盈茫然地看着姜犬：“你也可以生孩子啊？”

姜犬紧张地看着姜盈：“盈，你不会又傻了吧？我是男人啊！男人哪里会生孩子！”

姜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你可以让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啊。”

姜雾和姜犬都笑了，难得见到聪明的姜盈犯蠢：“谁知道女人生下的孩子是谁的？”

姜雾说道：“我生下的孩子一定是部落的孩子，传承部落的姜姓和血脉。”

“姜犬和其他部落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就算真的是姜犬的孩子，也是其他部落的人，不姓姜，更不会留在我们部落里。”

姜盈的世界观又更新了一次，原来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远古母系社会，血脉传承只看母亲。

既然姜雾和姜犬意见一致，姜盈就这样决定了。确定上战场的人选后，接下来就是确定开战的日子。

姜雾语气自然地问道：“盈，你什么时候占卜？”

姜盈：……原来出征的日子是要靠占卜决定的。

为了让族人们安心，振奋士气，姜盈决定入乡随俗走一下占卜的形式。

姜雾继续说道：“占卜几个好天气。”

姜盈愣住了：“以前的巫祝……姜夜……他占卜天气准吗？”

姜雾点头：“准的。”

姜盈心中叹息一声，如果姜夜真的有看天气的本领，那她把姜夜杀早了。

可惜那时她别无选择。如果那时她在部落里就能拥有现在的威信和地位，就不用杀姜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