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让入夜之后的C镇凉意不止,泛着潮湿的水汽,是刺进骨头的寒。
“喝点酒吗?”谢瑰想着来都来了,索性在酒窖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坛个头没那么夸张的小坛子。
“你开吧。”陈舟和醒来之后,神色动作与平时别无二致,仿佛下午的事从没发生过。
谢瑰开了坛子。
浓郁的酒香试探地蔓延,谢瑰自知酒量不行,只嗅了嗅,递给陈舟和,转身去搭帐篷。
他今天刚到C镇,装备还没卸下,背包里的简易帐篷还在。
陈舟和靠墙站着,脊背微弯,低头拖住坛子,后颈的弧度柔和。
“怎么不喝?”谢瑰搭好,拍了拍手走到陈舟和面前,“我陪你喝?”
“你?养鱼那点量还敢尝人家的酒?”陈舟和笑了笑,眉梢稍动。
“我有数,大不了你让让我,我抿一口你干一碗。”谢瑰说着,掏出水壶,趁陈舟和没反应过来,往里倒了一壶。
他仰头豪情万丈地喝了一口,还没下肚,就被那股辛辣刺激的皱起鼻子,想咳不敢咳。陈舟和像是早就料到,也不帮他,双手环胸看他笑话,甚至戳了戳谢瑰鼓起来的腮帮子。
谢瑰含着酒不能说话,危险地眯起眼警告他。
陈舟和得寸进尺,逗猫似的,学着谢瑰调.情时的动作,挠了挠他的下巴。
被指尖虚虚碰到的地方痒痒的,始作俑者还在人体描边,摸了他的喉结又摸锁骨。谢瑰忍无可忍,掐着陈舟和的下巴吻上去。
陈舟和被撞的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要推,碰到人时,掌心触碰到作战服坚硬的布料软了力道,改搭在谢瑰的肩上。
唇齿间全是清冽的青梅香和酒气,陈舟和被迫吞咽了一口酒,因为咽的急,还有几滴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湿漉漉地往下滑。
喉咙里的辛辣气很重,陈舟和被呛到眼睛红了一圈,难受地皱起眉。
几声无意识的呜咽全被谢瑰堵在喉咙,两人交缠地很激烈,舌尖被吮吸地发胀。陈舟和刻意地将自己放纵在被谢瑰主导的情绪里,将安全局、雇佣兵、活体实验全都忘却,只这一刻这一秒,他不用担负所有。
两人停下的时候皆喘的很厉害,谢瑰的作战服外套拉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松松垮垮挂在肩上,T恤领口也凌乱不堪,深色的痕迹印在上面。
陈舟和想要继续。
一直以来,他都冷静自持,极力把一切控制在可控范围,无论是情绪、任务还是一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可是人的激素不会自我欺骗,楚娃的尸变压垮了他最后一根心理防线。
陈舟和的情绪临界在崩溃边缘,可他不敢崩溃。
所以,当情.欲和爱欲把他拖到谢瑰带给他的情绪深渊时,陈舟和自愿跳下去,自愿调动所有的感觉回应他。
“做吗?”谢瑰眸色深沉,右手拖着陈舟和的脸,大拇指在他的唇角又慢又重地揉,直到揉开他湿润嫣红的唇,陷进去半根指节。
陈舟和的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又用舌尖去卷被咬的地方,桃花眼染了情,晕开动人的红,媚色逼的谢瑰呼吸窒住,恨不得把他生吞。
“做啊。”陈舟和的声音很轻。
两人一直纠缠进帐篷,帐篷内空间狭小,对方的体温的存在感无处不在。
一开始谁也不服谁,陈舟和膝盖抵着地,趴跪在谢瑰身上,手臂以擒拿的姿势格挡按压着他的肩,亲吻都带着杀伐果断的凶。
“陈队有想法啊?”谢瑰错开他的唇,急促地呼吸两口说道。
他稍有反身的动作,陈舟和就使力,压着不让他动弹,一来二去,谢瑰明白了。
“我说了,没真刀真枪干到那一步,嘴上说说的都不算。”陈舟和也喘,眼中的傲在此时变了味道,“上下各凭本事。”
“行,”谢瑰很好说话,掐他腰上的手使劲儿,“各凭本事。”
他腰上使劲儿,往上亲了陈舟和一下,浪荡地弹了下舌:“让我看看陈队的本事。”
陈舟和失策了。
他身上禁区太多,谢瑰又太阴,情意浓时,他被亲的不着四六意乱情迷,只知道跟着谢瑰的节奏走,一时大意时荆州。
像在森林里被猛兽刁住了咽喉,陈舟和仰起脖子,小口小口得倒吸气。
虽然他在上面,但还是被上的那个。
且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理由,陈舟和现在极度后悔,甚至在脑子来不及反应中,生出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
“你他妈……嘶……能不能慢点?”他皱着眉,手指几乎抓不住谢瑰的肩,也不纠结上下的问题了。
“陈队求人这个态度?”谢瑰额角淌下汗珠,凑上去吻掉陈舟和眼角刺激出来的眼泪。
陈舟和用力吞咽了下,尽力平复呼吸:“我草……我说我求你了吗……”
“说的点好听的,嗯?”谢瑰和他抵死纠缠,带着笑意调侃,“嘴真硬。”
“想听软话?”陈舟和搭在他肩上的手环过脖颈,贴着他的侧脸蹭了蹭。
两人呼吸交错,离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