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厚达九尺的无形气墙出现。

扫地僧周身浮现道道金色梵文，护持周身。

他如狂风骤雨中的高山大岳一般，纹丝不动。

一道无比强大的天人气息横扫出去。

小世子被这股力量震开，魔气也被震散。

终于恢复了片刻清醒。

他跪在地，泪流满面，朝着自己昔日的师父跪拜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求您杀了徒儿，让徒儿往生极乐！”

说罢，再度被魔气控制。

恐怖的力量陡然爆发，席卷十方。

周围山石草木尽数崩毁，化作齑粉。

唯有扫地僧神色怅然，手捏明王印，不动如山。

他目光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来的那天，天下着鹅毛大雪。”

“我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有哪一天的雪那样大。”

“第一次看着你的双眼时，我好像就望见了今天的场景，化身为魔，屠戮人间。”

“可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求方丈将你留了下来。”

“说起来，万般缘起缘灭，因果在我。”

他缓缓诉说着。

邪魔所有声势滔天的攻击，打在他的身时，都如同石沉大海。

不曾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反而是扫地僧身的佛光，越来越盛。

他不知道，幼时在经文中看到的那些蝌蚪文。

其实是佛门至高无的秘典。

洗髓经与易筋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

他已经跻身世间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天人合一。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也明白了自己承载的因果。

“唉……这段孽缘，自我始，便自我结束吧！”

扫地僧双手合十，悠悠叹道。

眼神愈发坚定。

下一刻，恢弘的佛音在虚空中响起。

万道佛光在他的背后升腾，照耀整座少室山。

仿佛是传说中的须弥佛界降临尘世。

少林寺中所有人望着他。

就像是看到一尊真佛。

就连那邪魔眼中，都带着一丝解脱。

扫地僧轻轻一掌拍下。

那不可一世的滔天魔气，便如冰雪消融，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

掌力贯穿邪魔灵台。

极轻极重。

轻如鸿羽飘落，重如泰山压顶。

小世子终于解脱。

他看着扫地僧，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便随着佛光瓦解。

许多人看的真切，他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师父，谢谢。”

那截承载魔念的断臂落下，变得干枯瘦小。

被扫地僧伸手接过，一同用佛光净化。

不知怎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

从那以后，他继续重复着扫地的工作。

或许是觉得愧对弟子，愧对少林寺与天下苍生。

扫地僧再没收过弟子，也没有离开过藏经阁一步。

……

玄慈看着苍穹的画面，轻叹一口气：“阿弥陀佛、”

他没想到，这扫地僧竟然有这样的一段过去。

除了感叹之外，还有一丝震惊。

震惊于他抬手灭魔、净化断臂的实力。

跟着画面中的场面一比。

之前独斗萧峰、鸠摩智、萧远山、慕容复的事，反而显得不值一提。

“他能将二祖的断臂净化，莫非修为已经超过二祖？！达摩祖师之后的禅宗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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